龙行龘龘!
  • 谁在黑暗中抓住了我的脚

    网友投稿
    唉呦喂注册会员
    唉呦喂

    今年6月的一天,单位的司机陈师傅带我出车去广德市柏垫镇月克冲查勘当地的移动通信基站。这是一个山区,鲜有人迹。基站机房在山上一间废弃房屋的二楼,是一个覆盖站,为了实现通信网的全覆盖而在多年前建成,对平时的通信意义并不大。

    谁在黑暗中抓住了我的脚还是像往常一样,陈师傅把我送到山下,我自己个人带着设备和图纸上山。

    山上生长着高耸茂密的竹林,抬头几乎看不见天。陈师傅说山上有一条以前建没机房时铺成的水泥路,我找了好久,终于在一团没过我腰的杂草堆中发现了这条久违的道路。

    前几天刚下过雨,林子里湿气很重,气压很低,我走几步就已经喘不过气来。我手拿一根竹手杖,除了要不停地打草惊蛇外,还要用它拨开眼前的树枝、乱草和蜘蛛网。虽然这种山是查勘工作经常要爬的,但是这次我却感觉浑身上下有种说不出来的不舒服,因为我虽然汗流浃背,可是身上却不时能感觉到一阵阵的冰凉和发麻。

    机房所在的老屋在靠近山顶的地方,是栋二层小楼,四周几乎都被茂密的竹林覆盖,老屋后面,一座60多米的通信铁塔矗立在山顶,但是由于竹林枝叶茂盛,我站在地上只能看见铁塔的一角而已。在屋外我忽然看到了一只全身漆黑的野猫,它坐在地上冷冷地盯着我,见我走近也没有逃开。那种眼神,既不是好奇,也不是示威,而是一种令人恐惧的冰冷,看得我脊背一阵阵发凉。这里怎么会有猫呢?

    我拿出钥匙,打开了这座老屋的大门,屋里光线不好,由于被周围的竹林挡着,大门和窗户射进来的光微乎其微。一楼大概有50平方米,门边靠墙在地板上开了个方方正正的洞,洞口两人多宽,有台阶可以走下去,大概是地下室,房屋里没有任何摆设,空荡荡的。我心里有些害怕,赶紧用手里的竹竿支着大门,免得门突然关上再吓我一跳。

    我走上楼梯,进了机房。屋里一片漆黑,我在门边摸到了几个开关,上下扳了好几遍,并没有灯亮起。我只好拿出手机,往机房里照了一圈,机房里的设备已经不工作了,电源灯都是灭着的,手机一点信号都没有。我顺手翻了翻摆在电池组上的巡检记录,看到上面的日期只写到2005年,心想这鬼地方,都多少年没人来了,机房的电池早就没电了!

    我一边在心里咒骂着,一边开始干活。屋里很安静,我不敢胡思乱想,只打算快点干完活赶紧逃离这个让人不寒而栗的地方。

    等我把机房的设备型号位置都记录下来,已经过了好一会儿,最后我拿出指北针想测方向,可是指北针的针尖却一直在乱转,根本停不下来。我心神不安,随便画了个方向就退了出来,迅速向楼下走去。

    楼下一点光都没有,一楼的门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关上了。我头皮有点发麻,安慰自己道:风吹的,一定是!不过我很怕黑,仅靠手机那点光还真不敢再往楼下走。就在这时,我感觉背后吹来一阵冰凉的风,心中诧异,回头一看,突然发现窗外有双眼睛,黄色的瞳孔发着光,正在紧紧瞪着我!

    我被这突如其来的情况吓得一个趔趄,手机也掉到了地上,可是我已经顾不上去捡了,连滚带爬地下了楼梯,慌忙向大门扑去,却不料刚跑几步,突然脚下一空,整个人就向前摔去,我心想糟了,肯定是那个地下室!还没想完,我的膝盖就跪在了台阶上,然后头朝下滑了进去,最后我感觉头撞在墙上,失去了意识。

    不知过了多久,我慢慢苏醒了,只觉得浑身都在疼,头晕得厉害。四周都是黑暗,一片寂静,我只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和呼吸声。直觉告诉我,必须马上走!可是我的腿好像摔得很严重,根本站不起来。黑暗越来越浓,我靠在墙边不敢发出任何声音,不敢动,甚至也不敢呼吸。黑暗仿佛像一只巨大的手,扼住了我的喉咙,让我窒息。

    过了一段时间,也不知是不是幻觉,黑暗中传来了一阵阵细微的声音,一会儿像有人在笑,一会儿像有人在低声抽泣,一会儿,又像有人在痛苦地呻吟,听不出从哪儿传来,好像就在我耳边,又好像离我很远。我身上一阵阵发麻,头发奓了起来,思维已经完全停止了,我全身都在发抖,想动,却根本动不了。就在我即将崩溃的时候,我忽然感觉一只手抓住了我的脚!我脚上的肌肉忽然像受到巨大压力一样紧绷起来,接着这种触感扩散到我全身,一阵彻骨的寒冷开始往身上蔓延,我的五脏六腑好像都要被冻住了一样,伴随着寒冷,巨大的压力也遍布全身,仿佛黑暗有了生命,要拼命钻进我的身体。我使劲闭着眼,心被恐惧紧紧地揪住,我的肌肉在抽搐,浑身上下都在剧烈地颤抖。我想要挣扎,想要呼喊,可是怎么挣扎身体都没有反应,怎么呼喊喉咙都发不出声音,好像这身体已经不再属于我了!

    就在我绝望的时候,忽然周围响起了一声凄厉骇人的尖叫:“喵──哇!!!”叫声过后,我身上的压力迅速减轻了,寒冷逐渐退去,那只手也松开了我的脚,身体仿佛又回来了,但是由于刚才精神的崩溃导致我已经极度虚弱,马上又晕了过去,只是在失去意识之前恍惚看见了黑暗中有两盏灯,闪着黄色的光……

    再次醒来时,我已经躺在了医院,病床边围了一圈人,有陈师傅、杨总,还有移动公司的几名领导。陈师傅说他看我上山好久还不下来,打手机也没有信号,于是就上山找我,后来看见一只黑猫从屋里地下室蹿出来,就把手电往里面照,这才发现了昏迷中的我。他们说我摔得很严重,身上多处受伤,昏迷了很长时间。尤其是右脚踝处的几道淤青,像是被一只手狠狠地抓住过。我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脚踝,果真如此。我回想起当时的感受,更加确定了这些不是幻觉,那么,是谁在黑暗中抓住了我的脚呢?

    41373  2020-07-26  鬼故事
  • 咳嗽

    网友投稿
    唉呦喂注册会员
    唉呦喂

    “咳,咳咳……”老爷子又咳嗽起来了。

    步箫瞪了他一眼:“老不死的。别咳了,还让不让人睡觉了!”说完,转头睡去。

    老爷子看了步萧一眼,眼神混浊。

    后半夜,老爷子又咳了起来。步箫再度惊醒,埋怨道:“咳咳咳,咳死你算了!”言罢,又转头睡去。

    第二天,步箫舒舒服服地睡到了十点,他惬意地伸了个懒腰:后半夜睡得真舒服,老爷子竟然没有咳嗽。可马上,步箫感到了不对,老爷子怎么可能不咳嗽?

    他慢慢地看向老爷子,果然气息全无。步箫先是有些惊鄂,然后是意外的惊喜,老爷子终于死了。

    草草把老爷子送进了棺材,步箫躺在炕上做起了以后的打算……

    “咳,咳咳……”熟悉的咳嗽声传来。

    步箫反射地说了一句:“老不死的,咳死你算了……”可马上反应过来,老爷子已经死了,这是什么声音?

    咳嗽不停,声声鞭打着步箫的心……

    第二天,步箫被发现横尸家中,似乎是被什么吓死的,面目狰狞。

    不过,并没有人去给步箫处理后事,大家都去了隔壁的萧鑫家。听说萧鑫冒雨送父亲上医院时病了,很重,整整咳嗽了一天……

    1096  2020-07-26  鬼故事
  • 眼镜

    网友投稿
    唉呦喂注册会员
    唉呦喂

    他新买了一副眼镜,很便宜,20元,便宜得有些不符合他的身份。

    不过他还是戴上了。

    其实他并不想戴,但这是他为了在朋友面前显示自己好心,才从一个小贩手里买的。

    买了总不能浪费。

    可是,他刚把眼镜戴上,便惊叫了出来。

    ——原本漂亮温柔的女朋友竟变得面目狰狞!

    他惊恐地转过了身,更大的尖叫声传来……

    朋友们都变了!

    不,不止是朋友们,所有人都变了,变成一个个面目狰狞的兽!

    他猛地扔掉眼镜。一定是自己眼花了,一定是这样。

    果然,所有人都恢复了本来模样,一脸关心地看着他。

    他拍了拍胸口,真的是自己眼花了。不过随后他义沉思起来,自己眼中看到的就是真实的么?

    谁知道呢!不过他笑了,不管怎么说,自己是真实的就好。

    想着,他的目光扫向地上的眼镜。

    从镜片的倒影中,他看到了一只更加狰狞的兽……

    1035  2020-07-26  鬼故事
  • 关于C的两三事

    网友投稿
    唉呦喂注册会员
    唉呦喂

    昨天晚上我又看见了C吊死在卧室里。

    我想,他其实是想证明自己实实在在地活着。

    整整一个月里,我每天晚上都看见他背着书包,吊死在我的卧室里。

    我想拉住他,手一张,抱住的却是空气,然后整个人向前倒下去。

    在倒地的一瞬间,被福婶扯了回来。

    每次让我清醒过来,福婶就走出卧室,在外面轻轻地哭。

    为什么大人总在知道我没事了以后,才会哭呢?

    不一会儿,爸爸和妈妈都回来了,他们先是询问福婶我的情况,然后开始互相责怪,大声争吵,再然后他们各自的电话响起,接着是关门的声音,最后是汽车发动的引擎声。

    这时福婶便走进来,放下一个袋子。

    今天的袋子里有熊饼干,牛奶,《游戏王》和一个新的PSP。

    我拿出一袋熊饼干压在枕头下面。

    遇见C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

    一场大雾,夹杂着湿漉漉的雨。

    他独自坐在小区广场上的木马上,用脚一圈一圈用力地蹬着。他背着一个破旧的书包,书包上面有一个大大的“C”。

    福婶告诉我,我小的时候,爸爸妈妈常常带着我去坐木马。

    那时候我们没有汽车,房子是租的。每到周末,家家户户都带着自己的孩子来到广场。天气特别好的时候,阳光洒在我们裸露的手臂上,任我们挥舞着,坐在木马上旋转一圈又一圈。

    直到那里发生了许多凶杀案以后,或者直到,我们住进了大房子以后,就是直到,每个人都开始不再交谈的时候。

    福婶的孩子在她年轻的时候就已经死了。

    当时一辆货车停在木马旁边,后面的绳子掉了下来,小孩就去玩,谁知道车突然发动了,绳子勒在脖子上,拖了几十米。

    福婶一直没有搬出小区,她相信自己的孩子还在那里,等着她。

    她想要一生一世陪在孩子身边。

    我从小就不害怕鬼,我觉得,相信有鬼的人心灵是最纯洁的,他们只是希望有的人永远不要离开。

    所以不管C是什么,我都不会害怕,甚至希望他能住在我的卧室里,陪着我,陪着福婶,成为我们家庭的一员。

    很奇怪,我这样想,C就跟着我回了家。

    最开始只是一种特别的感觉,坐在床沿旁边的时候,能感觉到他背着书包站在旁边。回过头看不见,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感觉他在。

    突然有些羡慕C。

    就算他隐藏在房间的空气里我也能感觉到他。

    可是爸爸妈妈就在身边却不一定能感觉到我。

    我试着跟他说话,说自己的心情给他听,甚至是藏在心底最深处的秘密。

    比如,其实我很羡慕福婶的孩子。如果有一天我死了,爸爸妈妈最后还是会离开我,搬进更大的房子,不像福婶。

    我把我许多的秘密跟C分享,慢慢地,他就变得清晰了。

    有的时候,居然可以看见一个背着书包的轮廓。

    直到有一天晚上翻身,脚搭在床沿,好像碰到了什么。

    是什么呢?很熟悉的感觉,贴在床沿旁边。

    我突然反应过来,那是C的手指。

    当C变得真实以后,我不再寂寞了。

    我是一个那么寂寞的孩子。在学校的时候,我会故意打破花瓶,用口香糖封住教室的门锁或者把同学推到水池里。

    爸爸妈妈知道以后,他们就会怒气冲冲地责怪对方——都怪你,都怪你,你平时管过几次孩子?!然后又是各自电话响起的声音,关门的声音,汽车发动的引擎声。

    习惯了一个人悄悄生活,也许有一天会悄悄死去的我,在他们为我争吵的一瞬,即使只是短暂的一瞬,心里还是会觉得暖暖的。

    我的胸腔里面长着全世界最孤独的一颗心。

    不是维尼熊和加菲猫,不是孙悟空和白骨精,不是向日葵和蒲公英。

    C是一个真实存在的小伙伴。我的话越来越多,心里越来越愉快。

    我悄悄告诉了福婶C的事情,她很担心的样子,到我的卧室的次数多了起来。

    其实她走进来也看不见C,C好像只愿意让我看见。

    这是个很没有说服力的事情,可是福婶相信。

    C会是你的孩子吗?我问。

    不,她笑着说,我的孩子不会让我看不见。

    你看得见你的孩子?

    她没有回答,把粗糙的手放在胸口,脸上甜甜地笑着,表情很像C倾听着我的时候的样子。

    可是从爸爸妈妈准备离婚那天起,C开始了第一次死去。

    那一天,他们没有争吵,也没有接起电话各自出门,而是坐在沙发上。

    坐得很远。

    孩子,爸爸妈妈以后可能不在一起了,你愿意跟着妈妈还是爸爸?

    这是一个好难回答的问题。

    即使死后有灵魂,也不会再在一起,因为活着就分开了。

    跟着爸爸,爸爸带你去海边住,孩子。

    和妈妈在一起好不好?你想要什么妈妈都买给你。

    你只会买东西,你连家长会都不去。

    你去得很多吗?还不都是福婶去的,你可能连孩子留级的事情都不知道吧?

    你什么都知道?这个孩子最近常常自言自语,你知道吗?叫你留在家,你要出去,现在好,你马上给我滚!

    我滚?我凭什么滚?麻烦你睁大眼睛看清楚,这个家里有几样东西是你买的?自言自语怎么了?我还经常自言自语呢!我跟了你以后我就经常自言自语,我告诉你我就是精神分裂了,我精神分裂了怎么了?你现在终于想到孩子了?我起码知道给孩子买东西,你就知道应酬!说实话你是不是在应酬你自己心里清楚。上次在会所里那个女的是怎么回事——上级部门的领导?有那么年轻的领导吗?你说啊,你怎么不说话了?

    你说啊,你怎么不说话了?

    从什么时候起,我们都不互相说话了?

    我在争吵声中回到了卧室,这时候,我就看见卧室梁上垂下来一根绳子。

    站上去,刚好够到脖子。

    C的头突然搭在了我的肩膀上,他有呼吸,凉凉的。

    C的身体忽然往前一倾,穿过我的身体,头挂在绳子上面,然后就耷拉下去,不再有任何动静。

    爸爸妈妈听到我的哭喊都冲了进来,当然他们什么也没有看见,只看见我站在那里。

    后来,福婶在我的房间角落找到一只小熊。

    一只背着旧书包,上面有个“C”的破旧小熊玩具。

    上小学的前一天晚上,那时候爸爸妈妈整晚都没有睡觉,替我收拾东西,陪着兴奋不已的我讲整晚的故事。爸爸在我的书包里放了一瓶牛奶,妈妈把这个小熊塞了进去。

    C,是我的名字拼音的第一个字母。

    一个普通的早晨,我和妈妈一起离开了我们的房子,离开了小区。

    我被检查出长期服用镇静剂,妈妈说因为爸爸希望我晚上乖乖睡觉,不要打扰他的一些好事。

    爸爸为什么不告诉我,我一定会乖乖的,只要他告诉过我,我会乖乖的,不离开他的身边。

    飞驰着的汽车穿梭而过,妈妈拉着我的手站在路边,其中总有一辆会停下来,将我们带走。

    福婶没有一起走,我想她这一生都会在这里,陪着她的孩子。

    回过头,木马在大雾里显得模糊不清。

    吱呀,木马突然开始转动,一个孩子的身影坐在上面,用力地蹬着,他背着书包,书包上好像有一个C字。

    妈妈的手抖了一下,我发现她也看着木马。

    我把妈妈的手放在自己的脸上,轻轻地说:

    你也看得见吗?

    977  2020-07-26  鬼故事
  • 刺刀无名

    网友投稿
    唉呦喂注册会员
    唉呦喂

    小老板矮矮胖胖慈眉善目的,看上去像尊弥勒佛。他开了间绸缎店,有人进店便笑得合不拢嘴,一副和气生财的生意人模样,没人知道他居然是中共秘密战线上的情报员。

    这天,收音机发来密码情报:新联络员派至你處,明天十二时于天外天酒楼会面,来人右脸颊有块紫疤,代号即为“紫疤”。接头暗号为一级。

    第二天,小老板晃晃悠悠地来到天外天酒楼门口,正待举步上楼,忽然间一种不祥的预感袭上心头,这种预感曾数次救了他的命。小老板当即不急不慢地弯下腰,轻掸布袍下摆的灰尘,借机四下瞄了一圈,四周人来人往热闹非凡,并无异样,难道这回预感错了?

    小老板正犹豫间,忽听得一声尖利的枪声破空而来,白色恐怖下的百姓早就成了惊弓之鸟,一听到枪声便都拼命四下乱跑,整条大街立时乱成一锅粥。同时,从街角處冲出好多持枪的便衣,但小老板早已随着慌乱的人流安全撤退了。

    消息很快传来:“紫疤”叛变了!小老板一听倒抽了一口凉气,要不是那声枪响,自个儿已被诱捕了。只是,那一枪是谁开的呢?难道是“刺刀”?

    特务内部长期潜伏着我党一名战士,代号“刺刀”。“刺刀”屡立奇功,是秘密战线上的一位传奇人物,更是小老板心目中的英雄,只是一直无缘相识,或许肩负这种使命的人永远无缘相识。

    这回如果是“刺刀”开的枪,他能安全脱身吗?

    很快,小老板接到命令:“紫疤”知道的东西太多,必须立即除掉他。

    小老板深感此事重大,可是他连“紫疤”的面都没见过,更何况“紫疤”知道锄奸队的厉害,他一定会加强防范的……

    小老板愁坏了,这天他正漫无目的地在街上闲逛,突然“咚”的一声被人迎面撞了一个踉跄。他转头一看,一个头戴礼帽的人正匆匆离去,转眼间隐入一条小巷不见了。

    小老板嘴里叽咕了一声,伸手掏钱想买包烟,忽然,他的手停住不动了——兜里多了一样东西。

    谁的身手这么好,居然悄无声息地往自己兜里塞了东西。一向自信身手不错的小老板心里暗暗吃惊,脸上却不动声色。

    小老板慢悠悠地掉头回店后,取出那东西一看,竟是一盒火柴,火柴盒里有张纸条,上面只有六个字:今晚、小桃红、刀。

    别的都好理解,这“小桃红”是什么意思?小老板百思不得其解,打算先烧了纸条再说。就在这时,店铺里进来一个抽头粉面的人,小老板连忙满面堆笑地迎上去,说:“先生,您买什么?我这儿可是什么好绸缎都有,包您来了还想来。”

    那人头发上打了重重的发蜡,看上去亮滑滑的一丝不乱,一身西装革履更显出来者是个风流公子哥儿。只见公子哥儿大模大样地甩出一沓子钞票,斜着眼说:“拣最好的拿,千万不要给我省钱。”

    小老板表现出受宠若惊的样子。一边手脚麻利地取下一匝匝上好的料子,一边讨好地说:“一看先生这派头就是个有身份的人,小的斗胆猜一下,是送给相好的吧?”

    公子哥儿一仰头,趾高气扬地说:“知道小桃红不?就是送给她的!不是吹的,全城这么多男人,她就看上我一个。”

    小老板心里“咯噔”一下,脸上的笑容更浓了,说:“这还用说吗?一看先生的样子就是人中之龙!对了,这小桃红是谁啊?”

    公子哥儿嬉笑起来,一边笑一边指着小老板说:“你连小桃红都不知道?你啊你,真是白做一回男人,她啊,是咱城里‘小红楼’新来的当红头牌,要见她的男人都排成了队哩。”

    当晚,“小红楼”里大摇大摆地进来一人,皮鞋锃亮、头发闪光,正是小老板,此刻他的派头跟白天买绸缎的公子哥儿一个样儿。既然来这地方,就得这副模样,只不过他的腰里比一般客人多了一把锋利的小刀。

    小老板还戴了一副金丝眼镜,这是为了隐蔽自己。很快,他嗅到一股特别的味道,悄悄地四下一打量,立即看出异样来:大厅最不起眼的一角有张桌子,桌子边坐着两个梳小平头、穿中山装的人,他们手里端着茶水却不喝,两双眼睛滴溜溜地乱转。小老板立即断定他们是特务。这两个家伙既然不是来寻乐子的,那么只有一个目的:保护某个人。那人估计就是“紫疤”。

    小老板立即上了楼,找到一个嘴大如碗、唇红如血的妓女。那“大嘴巴”兴奋得正要卖弄风情,小老板开腔了:“告诉我‘小桃红’在哪儿?”

    “大嘴巴”一听扫兴极了,一撇嘴,一脸的醋相,说:“你们就晓得找她,我也不错嘛……”她忽然住口不说了,因为眼前出现了一沓钞票。小老板说:“告诉我她在哪儿,这钞票就是你的了。”

    “大嘴巴”一把抢过钞票,一边揣好一边忙不迭地说:“她在楼上最东面一间。”

    房门口,左右无人,只听得四下调笑声不绝于耳。小老板抽出小刀慢慢拨开门栓,刚进入内室,隔着红绡帐就能听到床上有一男一女正浪笑着,女的不用说就是小桃红了。胖胖的小老板忽然灵敏如猫,快步来到床前,猛地一把掀开帐子,赫然见到一个右脸有紫疤的人。“紫疤”大惊,急忙伸手去摸枕下,小老板旋风般一挥手中利刃,一道白光闪过,污血从“紫疤”的脖子處直喷而出!此时小桃红才反应过来,惊得刚要叫,小老板已一把捂死她的嘴,塞紧、捆牢。

    小老板从容地脱下已沾上污血的长袍,里面还有一件长袍,这才施施然下楼,那两个家伙依旧在喝茶。

    锄奸行动顺利结束,小老板受到了首长的嘉奖,只是,那纸条到底是谁塞入自己兜中的呢?

    接下来的日子表面上平静如水,实则潜流涌动。不久后,小老板又接到命令:“据‘刺刀’密报,因为‘紫疤’被刺那天你曾出现在现场,所以特务已怀疑上你,正四下搜捕,立即撤退。”

    小老板生平第一次没有服从命令。因为他手头上还有好多事要做,我们的部队就要攻打这座城市了,他必须加紧搜集敌人的城防布置、火力配置、作战计划等情报,以最大程度地减少战友们的伤亡。就在他紧忙慢忙的时候,特务发现了他,经过一番殊死搏斗,小老板力竭被捕。

    特务们如获至宝,因为他们知道小老板手中有密电码,只要有了这本密电码,很长一段时间内中共的地下活动将无秘密可言,损失会十分巨大。可是,在用尽了种种酷刑之后,皮开肉绽到几乎看不出人形的小老板却没吐出一个字。这时,城外正炮声隆隆,眼看解放军就要打过来了,气急败坏的特务们决定在溃逃之前杀死小老板。

    这时,小老板招认说,密电码藏在城南关帝庙关帝爷的肚子里。

    实际上这只是小老板的信口乱说,他不是怕死,而是想为革命做更多的工作。他这是在拖延时间,战友们很快就能打过来了,只要再拖上几天就会得救的。小老板想好了,那密电码已被藏在一个十分安全、只有自己晓得的地方,特务们肯定不会找到的,特务们一旦发现上了当,他就说自己记错了,然后信口再说一處,让他们再跑一趟。

    谁知,特务们兴冲冲地直奔关帝庙后,却一直没有回来找他,不仅没有提审他,反而改善了伙食,这是怎么回事?

    小老板想了又想,突然间想到了什么,顿时不寒而栗。难道特务们听了他的信口胡说后真的找到了什么?天啊,那自己可就生不如死了,可是,那是不可能的啊!

    就在这时,随着惊天动地的爆炸声、呐喊声,战友们如潮水般攻进来了,小老板获救了。

    获救之后的小老板并没有一丝一毫劫后余生的喜悦,他毫不犹豫地找到首长,沉重地说出了心中的顾虑:“首长,我在牢中时曾信口说关帝爷肚子里有密电码,谁知特务们去过后竟再也没有回来找我的麻烦,所以我想……我可能犯了极大的错误,他们说不定真的发现了什么。首长,请告诉我,关帝爷的肚子里是不是真的有情报?”

    首长摇摇头,斩钉截铁地说:“没有。”

    小老板一听,心里一块巨石顿时落了地,他又问:“我曾在天外天酒楼外遇险,还有,在除掉‘紫疤’前,曾有人塞给我情报,这些都是谁在暗中帮助我?”

    首长神情凝重地叹了口气,说:“是我们的无名英雄‘刺刀’!他一直潜伏在那些特务中间,一听你说密电码藏在关帝爷肚子里,便以为你叛变了。为了挽回损失,他冒着被发现的危险,抢先一步赶到关帝庙,结果被特务们察觉了……‘刺刀’同志被杀害了!”

    “咔嚓”一声响,小老板头上犹如炸响了一个惊雷,以至于全身都颤抖起来。他忍不住嘶声叫道:“这么说是我害了刺刀同志?刺刀、刺刀,我的战友,我对不起你啊……首长,我请求處分,无论怎样處分都不为过!”

    望着热泪满面、痛苦异常的小老板,首长拍拍他的肩,说:“这不怪你,实际上我们还有好多好多这样优秀的无名战友,他们冒着九死一生的危险战斗着,就像寒夜里的刺刀,牢牢扎在敌人的心脏里,随时等候着献出生命。他们是英雄,真正的英雄啊!”

    921  2020-07-26  鬼故事
  • 陌路灵车

    网友投稿
    唉呦喂注册会员
    唉呦喂

    罗琳和莎拉是好朋友,她们在小城里上大学,每到周末就一起乘车去一百公里外的约特市玩。

    这天又是周末,而第二天恰好是约特市一年一度的狂欢节。当罗琳和莎拉动身的时候,去约特市的最后一班大巴已经开走了,两人只好搭便车了。

    两位美女站在路边,很快就有车停了下来。车上是两个小伙子,一个叫保勒,一个叫麦克斯,他们自称是伐木场的工人,也是去参加狂欢节的,盛情邀请两位美女上车。

    汽车上了州际公路,一路上,大家说说笑笑,非常开心。就在这时,开车的保勒气恼地说:“前面有辆灵车,真是晦气。不行,我得超过它!”罗琳等人这才发现前面有一辆黑色的汽车,车身装饰着一圈黑纱。

    保勒想超车,但灵车的速度也很快,保勒加速了几次都没有成功,气得猛按喇叭。

    罗琳劝道:“保勒,灵车上也许有死者,你应该尊重些……”正说着,前面的灵车拐入了另一条公路。

    麦克斯说:“我走过那条路,那是一条森林公路,虽然偏僻,但去约特市可以节省不少时间!”保勒把车开到了岔路口,也想进入森林公路,却发现路口停着一辆警车,一个身材魁梧的警察拦住了他:“嘿,小伙子,这条路不能走,请回州际公路去。”

    保勒很不解:“我刚才明明看见一辆灵车驶上了这条路。”

    警察冷冷地说:“什么灵车?那一定是你眼花看错了!赶快离开这里,否则我要开罚单了。”

    保勒无奈,只得回到了州际公路。他开了一段,愤愤不平地说:“为什么别的车能走,我的车就不让?不行,我咽不下这口气。我从后视镜里看见那辆警车已经离开了,我得再试一次!”

    保勒一打方向盘,汽车掉了头,在州际公路上逆行了一段,又回到了那个路口。果然,警车已经离开了,保勒顺利地驶上了森林公路。他和麦克斯得胜似的吹起了口哨,莎拉也很兴奋,只有罗琳皱起了眉头。

    这条路的两旁都是高大茂密的树林,光线很暗,加上天色已晚,更显得阴森森的。

    “灵车!那该死的灵车就在前面!”保勒突然叫道。

    大家一看,那辆黑色的灵车就在前面行驶。奇怪的是,它像喝醉了酒似的在公路上晃荡着。保勒憋足了劲要超过灵车,好好地教训一下那司机。可是,灵车忽左忽右,始终挡在了前面。

    就在这时,灵车的车头向左拐去,保勒瞅准时机,加速从右侧超车。两车并行的时候,保勒摇下了车窗,准备狠狠地教训那司机,却发现灵车的司机正直直地瞪着自己,眼神空洞,面色惨白,根本就不像是活人。

    “开车的是个死人!”保勒打了一个寒战。就在这时,那辆失控了的灵车又荡了回来,保勒猝不及防,猛地撞了上去。只听一声巨响,车里所有人都坐立不稳,而那辆灵车翻了个个儿,掉到了公路下。

    保勒刹住车时,已是满头大汗。他对大伙儿说:“开灵车的是个死人!”众人面面相觑。莎拉捂着眼睛说:“我也看见了,好可怕!”麦克斯满不在乎地说:“死人也会开车?不过是个酒鬼罢了。我去看看。”他和保勒就打开车门下了车。

    罗琳透过车窗望去,只见那辆灵车侧翻在十几米高的路基下,车灯还亮着,车的后门打开了,露出了半截红色的棺材。棺盖已经掀开了,隐约能看见棺材里用白色被单裹着什么东西。她不由得一阵心慌。

    保勒和麦克斯爬到了路基下,绕着灵车走了一周,又爬上公路,回到了车里。保勒沮丧地说:“那司机已经死了,棺材里也许还有一个死人。”罗琳说:“我们报警吧,让警察去处理。”

    麦克斯和保勒都反对。麦克斯说:“这一路上没有其他车辆,警察会认为是我们撞翻了灵车,弄不好保勒得去坐牢。”保勒也说:“就算不用坐牢,配合警察调查也是一件麻烦事,至少明天的狂欢节是耽误了。再说,是灵车撞向我们,那司机在翻车前就已经死了,这不能怪我。”

    见大伙儿都反对,罗琳只得放弃了报警。

    麦克斯替下了保勒,继续开车上路。

    罗琳一看后视镜,有一辆黑色的汽车尾随而至。两车并行的时候,大家不由得都吸了一口冷气:这车装饰着一圈黑纱,它和刚才出事的那辆灵车竟是一个模样!

    这辆灵车很快超过了他们,消失在黑暗中。莎拉小声地打破了沉默:“这也许是巧合,这是另一辆灵车。”保勒惊魂未定地摇了摇头:“不对,就是那一辆!我记得车牌号,一模一样,真是见鬼了!”

    就在这时,车子突然摇晃起来,像喝醉了酒似的在公路上晃荡,好几次差点儿撞到了路边的尉上。保勒生气地拍了拍麦克斯:“你这该死的,怎么开的车?你是睡着了,还是被吓傻了?”

    麦克斯的头歪在一边,眼睛瞪得大大的,空洞无神——他已经死了!

    莎拉尖叫起来,保勒在车子撞上路边的树木前踩下了刹车。三人看着麦克斯的尸体,惊恐万分,不知所措。罗琳最先镇定下来,掏出手机报警,可是这一带是山区,手机竟然没有信号!

    保勒喃喃地说:“天哪,他的表情像极了刚才那个灵车司机!我们是不是受到什么诅咒了?”罗琳冷静地说:“我们应该尽快离开这儿,到有人的地方寻求帮助!”保勒晃了晃脑袋:“你说的对,我们得尽快离开这鬼地方。”他挪开麦克斯的尸体,自己坐到了驾驶座上,发动了汽车。

    汽车飞速行驶。突然,一辆没开大灯的车迎面驶来,擦身而过。车身黑色,装饰着黑纱,正是那辆灵车!

    “这辆该死的灵车又倒回来了,它究竟想要干什么?”保勒咒骂着,加大了油门。不久,那辆灵车又掉头追了上来,再一次无声无息地超过了他们!

    就在这时,他们的汽车又摇晃起来,似乎失去了控制。罗琳连叫了两声“保勒!”都没有回应,她立即站起来,伸手去控制方向盘,但已经晚了,汽车一头撞到了路边的树上,熄了火。车门也被震开了,保勒被甩了出去,躺在了公路上。只见他瞪着空洞的眼睛,已经死了!

    莎拉又尖叫起来,罗琳努力使自己镇定:两个男人都莫名其妙地死了,自己和莎拉绝不是那鬼气森森的灵车的对手,唯一的办法就是赶紧离开!

    罗琳试着发动汽车,还能打得着火。她把麦克斯的尸体搬下来,和保勒的尸体放在了一起,然后她上了车,发动汽车向约特市驶去。就在这时,突然听到莎拉尖声惊叫。原来,在雪亮的车灯下,那辆灵车又迎面驶来了!

    灵车又擦身而过,罗琳感觉到了一股森森的鬼气,身上的汗毛都竖了起来。莎拉拍打着座位又哭又闹:“停车,让我下来!等它掉头回来,我就要死了!我可不想莫名其妙地死在车上!”

    罗琳只得停车。莎拉下了车,站在公路中间大喊:“来呀,该死的魔鬼!我在这里等你,看你能把我怎么样!”莎拉惊吓过度,已经失去了理智,罗琳想把她劝回车上,就在这时,一个快速移动的黑色物体出现在灰白的公路上,向莎拉直冲过去!

    罗琳大叫:“莎拉,快躲开!”但来不及了,只听“砰”的一声巨响,莎拉被撞得飞了起来,“啪”的一声摔在了冰冷的沥青路面上,一动不动。

    那黑色物体同罗琳擦身而过,正是那辆灵车!

    在确定莎拉已经死亡后,罗琳重新发动了汽车。绝望和恐惧化做了满腔怒火,毫无疑问,那辆灵车还会回来,既然无法逃避,那就必须面对!

    1059  2020-07-26  鬼故事
  • 感应之约

    网友投稿
    唉呦喂注册会员
    唉呦喂

    平洼村的许灵妹近日临产,这可忙坏了娘家人。

    秋后,灵妹的男人火娃跟着村人去了南方打工。火娃出门后不久,灵妹就打电话告诉火娃,她怀孕了。说到生孩子,灵妹高兴得不行,火娃这个可怜的孤儿终于有后了。火娃电话里再三安抚媳妇:“刚出来不到三个月,这个年我不回去过了,把假攒着,临产时无论多忙,我一准回去陪你。”前天灵妹肚子疼,赶紧打过去电话,火娃答应得好好的:“我马上请假,这就回去。”听说南方大雨成灾,灵妹担心他遇到阻隔回不来,于是第二天又打电话,火娃的手机却打不通了,说是欠费停机。灵妹便急了,火娃的其他同伴的电话又不知道,这让她如何是好?

    灵妹肚子疼得不行,娘家哥嫂见火娃一时半会儿也赶不回来,赶紧和村人一起把灵妹抬出山外,送到了县妇幼保健医院。

    医生检查后说,灵妹是高龄产妇,需要尽早做剖腹产。可一直神情恍惚的灵妹这时睁开眼,说:“不忙。火娃答应我的,他正往回赶呢。”身边的人以为她指的是起初电话里说好的事,就劝她:“别等了,他就是在路上,但孩子不能等吧。”可灵妹就是不听。

    已经到了入院第三天傍晚,医生警告,再不手术,可能要出人命。住院处通知要续3000元押金,家里没多余的钱,火娃人没回来,灵妹哥哥在县城也是举目无亲,灵妹急得直哭:“他这人是怎么啦?当面跟我答应得好好的,怎么这样磨磨蹭蹭?”大家说,灵妹这是发高烧说胡话,她啥时候能当面去跟火娃说事呢?还是先求医院通融一下,先手术着,这边赶紧凑钱,肚子里外两条命呢,马虎不得呀。

    正在这关键时刻,火娃一身泥浆一脸疲惫地赶了过来,他胳膊肘上还带着一条巴掌长的伤疤,鲜红鲜红的。

    “你咋才来呀!”灵妹悲喜交加,“我都快撑不住了。你那胳膊肘是咋的啦?”

    火娃说,胳膊磕了一下,没大碍的。工程正在要命的关头,老板不给假。他一气之下不辞而别。可是,车到半路遇上湖坝决堤发洪水,淹了好多乡镇,路也断了。这工夫,一艘救援百姓的冲锋舟把他捎到了对岸安全区。上岸后,他又搭乘了一辆拖拉机,找到了火车站。“那拖拉机机主太黑了,十来里的路,宰我50块钱。要不是遇上这等急事,我无论如何也得找地方说道说道。”

    灵妹笑了:“那你是怎么知道直接来这里的?”火娃说:“我迷迷瞪瞪感觉听到你说的呀,反正车子先到县城,就过来试试看。”这时,医生来催促手术。火娃在手术单上签了字,又听说住院费的事,就从贴身处掏出了一个存折,连同身份证交给大舅兄:“这事你办吧,里面不到六千块钱,取五千。我要困死了。密码是我和灵妹的生日,921316。”说罢,他趴在灵妹的床上迷糊过去。

    这边灵妹被推进了手术室。

    一个小时后,灵妹的哥哥交完费用,满头大汗地跑回来对火娃说,自己差点儿让人给逮起来。原来,到了储蓄窗口,工作人员提醒他:“按密码。”他就按照妹夫说的,按了921316。可是里面的工作人员再次提醒他:“确认。”意思是还要按一下确认键。他从没用过这种东西,以为对方问他密码是不是确认了呢,就理直气壮地回答:“当然确认,不确认我能取钱吗?”这一反常举动引起了工作人员的警觉,不大工夫,保安来请他了,进到经理室好一通解释,又跟他们村长通了电话,才知道是一场误会。

    这时,护士抱着一个婴儿走出了手术室,报喜道:“男孩儿,母子平安。”火娃将孩子接过,说:“怪稀罕人的,挺像我。”火娃抱了抱婴儿,护士说还得洗一下,又把孩子要了过去,进了另一房间。这边,灵妹也被推出了手术室。

    没过多久,护士把孩子送到病房,让灵妹母乳喂养。大家四处一看,嘿,火娃这当爹的怎么不见人影了?

    灵妹抱着孩子亲了再亲,说:“别理他,当了爹端臭架子呢。我前天去催他回来,他跟我说老板不给假。后来,我好一通吵骂,他才不吱声了。”

    怎么回事呀?娘家哥嫂好生奇怪,灵妹怎么可能去催火娃回来,这是麻药劲没过,说胡话吧?大伙追问灵妹到底咋回事,灵妹一会儿说她去跟火娃吵架了,一会儿又说可能是做梦吧,吓得大家赶紧找医生开了点镇静药,灵妹才安静地睡了。

    灵妹睡着了,这边左等右等,火娃还是没有影子。莫不是他打工那地方活儿忙,又悄悄回去了?大舅兄想办法找到跟火娃一起打工的伙伴的电话,打过去,对方的回答却把他吓了个半死:“火娃在医院里呢。他为老婆生孩子的事跟老板请假,可老板没准假。当天下午他就从脚手架上摔了下来,没检查出哪个地方摔坏了,可就是到现在还昏迷不醒,大约成了植物人。他的手机没钱了,刚巧人摔了,就没来得及充值。”

    大舅兄大吃一惊,关键时刻,妹夫摔成植物人了,这可怎么办?那么刚才是谁回来交的住院费,还抱了抱刚出生的娃娃?而灵妹说跟火娃吵嘴了,也让人毛骨悚然的……跟老婆商量,不敢让妹妹知道实情,干脆悄悄过去看看吧。大舅兄立刻简单收拾了一下,赶到了火娃治病的医院。

    来到医院,火娃的工友们兴高采烈:“火娃醒过来了,啥事没有!”

    这是怎么搞的嘛!大舅兄进入病房,火娃躺在病床上,他胳膊肘上确实有条巴掌长的伤疤,不过已经结了痂。火娃一见大舅兄进门,就笑了:“你说你,连个密码确认都不会按,差点儿让人给逮起来。”

    大舅兄一听,头皮立刻发麻:火娃一直在医院里躺着,密码的事是怎么知道的?这到底是咋回事啊?就问:“火娃,你见过你儿子啦?”

    谁知火娃又犯起了迷糊,说好像灵妹来骂过他,他确实往家里赶,却没了路,然后搭的冲锋舟,还被拖拉机宰去50块钱。最后说,见着孩子啦,母子平安。“孩挺稀罕人的,像我。可是,我怎么回来的呢?记不准了。”火娃说着,从贴身处掏出那个存折,都快折得有些变了形。大舅兄打开一看,两眼瞪得溜圆:就是生孩子那天,取走了5000块钱,还有50块钱的手续费!

    1048  2020-07-26  鬼故事
  • 半夜别敲邻居门

    网友投稿
    唉呦喂注册会员
    唉呦喂

    夏,午后,闷热。我跟着中介上楼。楼梯又窄又陡,中介的脚就像踩在我头上一样。

    半夜别敲邻居门这是一排老楼,至少有二十多年。它太旧了,楼道陈旧肮脏,空气里散发着黏腻的老人味。

    仅仅二十年就可以令一栋楼破败如此,仅仅四年就可以令我的婚姻破败如此。

    到了5楼,已是顶层。中介掏钥匙开501的门,我在他身后静静地等。

    忽然,背后毛毛的,就像走夜路突然意识到背后跟着一个人。我猛地回头看,什么都没有,只有一扇关得死死的黑铁门,门上有一个小小的蓝签──503。

    突然的惊恐一定是来自它了。老式的铁皮门,老式的暗锁。贴了又撕下的春联福字,层层叠叠。和这栋楼里所有的门一样,毫无特别之处。

    大概是我的问题,因为我不喜欢租房子。有说不出的不自在。但是,只要能躲开他,再排斥的事情,我都愿意做。

    进了501,我只转了一圈,就打断喋喋不休的中介,“我租了。”

    下楼时,我又回头看了看503的门,确实没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但是,我没看到,我身后503铁门上的门镜,光线一暗。

    我买了一大包方便面,拎着回老楼。边走边回头,看看有没有人跟着我,敏感得像一个通缉犯。

    我要躲的人,是我的前夫。

    当初,我们的婚姻几乎被全世界看好。结婚后,他对我无比细心,所有家务他都心甘情愿地做,包括我每天出门要带的东西他都帮我准备好。我就在这样的宠爱之下,享受了半年心满意足的时光。

    半年后,我开始意识到,他对我的关爱,有些恐怖的味道。他纠正我在沙发上的坐姿,说这样对脊柱不好;他筛选我的化妆品,说是为了保证安全;他把持着遥控器,替我选台,说是为了保证质量。

    他每个月都会查看我的电话详单,发现陌生号码,他就一个个打过去问人家是谁,和我是什么关系,给我打电话都说的什么。

    我用了两年的时间才搞明白,我是被他所谓的爱拘禁了。如同一觉醒来,发现自己的身体被无数根丝线拴着,丝线的另一端在他手中,我的一切行为都要按照他的意图,想自己动一下都不可能。

    第四年,我们离婚了。

    我以为终于可以逃出窒息,可是,噩梦刚刚开始。

    他竟然认为,我离他而去的原因,是他做得还不够。他要用他更细致的关爱,唤回我的心。他还在楼下等我,我躲到父母家,他就跟到父母家。我躲到女友家,他干脆在我单位门口等我。我报警,警察在电话里说,这是私人问题,我们又不能拘留他,去了也是警告警告,没用。

    我只能玩消失。我换了手机号码,在单位请了一个月假,出来租房子住。我实在受不了了。

    老楼里住的大都是老人,没有能力搬走或者不愿搬走的老人。白天,他们三三两两地在楼下闲坐,木呆呆地一坐一天,像是在挨时光。

    天黑,老人们早早就都睡了,老楼声息全无,如同一座死楼。

    晚上11点,我靠在床头看书。隐隐约约听到楼道里有声音──脚步声、开门关门的咣当声。在安静的老楼里,这样的声音显得突兀而奇怪。我放下书,仔细听,好像就是对面503的声音,而且声音越来越嘈杂。这么晚,他家在干什么。

    我轻轻地走到门前,顺着门镜向外看,嘈杂声突然消失,楼道里一个人都没有,声控灯独自亮着,对面的黑皮铁门,如同一张大嘴,深不可测。我心里一惊,突然意识到,这难道就是很多人提到的楼道鬼声?

    我再也不敢看门镜,担心会突然出现一张奇怪的脸,隔着门镜与我对望。

    在楼下,老人们依旧木呆呆地坐着。一个老太太半眯着眼睛看我,问:“姑娘,租房子的呀?租的哪间呀?”

    “501。”我微笑。

    “哦,你是哪儿的人呀?怎么跑这儿租房子?”

    我不想没头没脑地倾诉,故意岔开:“阿姨,我对面503住的什么人呀?”

    老人们的脑袋都转过来看我,表情奇怪。

    老太太说:“503,没人住。在你来之前,5楼已经好多年没人住了。”

    我昏昏地睡了一个下午。醒来时,天已擦黑。有点饿,看看方便面,恶心。想起楼下不远的一个小餐馆,前几天去吃了一次,味道还不错。但想到黑漆漆寂静的楼道,我打消了下楼吃饭的念头。

    在包里翻翻,找到了小餐馆的订餐卡,老板当时说,可以送餐。

    电话通了,一个男人接的,背景音是餐馆里特有的杯盘声。

    “现在还能送餐吗?”

    “能!你住哪儿呀?”

    “就是你们不远的那个老楼,3单元5楼。”

    “你有病呀!开这种玩笑有意思吗?”然后是“咔”的一声,电话挂断了。

    莫名其妙。我又打过去,还是那男人的声音。我急急忙忙地解释:“我没开玩笑,我真订餐。”

    “你到底住哪?”

    “3单元5楼。”

    男人在电话里骂了一句,“咔”的一声又被挂了。

    我下楼,走进树荫里,坐到老太太的旁边。“阿姨,我住的5楼到底有什么问题?送餐的都不肯来。”

    老太太半眯着眼睛看着我,“姑娘,你让中介给骗了,这5楼很久都租不出去了。因为这附近的人都知道,503邪门。”

    我汗毛一炸,大白天的也觉出一股凉。“阿姨别吓唬我,我一个人住。”

    “就是怕吓到你,才没告诉你。其实呀,真应该告诉你,免得你出事儿。”

    我怯怯地问:“出什么事儿?”

    “这话说来可长了,七八年前吧,503有人住,老耿头和老伴,儿女都不在身边。这老耿太太把老耿头照顾得可好了,出来进去的可精神了。后来不知道怎么就出事了,老耿太太半夜拿菜刀把老耿头活活给砍死了,然后自己抹脖子了……”

    “为什么呀?”

    “谁知道!后来听说,老耿头遇到个小媳妇……要我说不会,都这么大岁数了。不过也说不准,只是这老耿太太可够烈的了……从那以后503就没人住了,租不出去也卖不出去,就空着。两条人命呀!”

    原来是间凶宅,那么我租房子时,背后的感觉是真的了。

    吞人?房子会吞人?

    “几年前,503楼下403家的二小子出去喝酒,半夜喝多了回来,上楼多上了一层,敲的503。二小子他妈等儿子睡不着,听着上楼的脚步声是儿子就去开门,听见二小子敲503,可把老太太吓坏了,刚要喊儿子,就听503门开了!”

    我抱紧双臂,几乎不敢听下去。

    “二小子他妈后来说,她听着门开了,一下又关上了,‘啪’的一声可大了。她再喊儿子,没回音,壮着胆子上楼一看,儿子没了。一个大活人就没影儿了。又找警察开锁,进了503一看──啥也没有。二小子就这么没了,到现在也没找到,后来他家也搬走了。哎!养这么大一个儿子,白瞎了。这事这一片全知道。”

    我明白餐馆老板为什么骂我了。

    我抬头看看,太阳已经压到天边,黑夜将至。我一下跳起,趁着天还没黑,赶快上楼收拾东西。这地方不能住了。

    突然手机响了,吓了我一跳。是那个号码,熟悉又可怕的前夫的号码。我换的这个号码,只告诉了几个人,他是怎么得到的?我现在明白什么叫如蛆附骨了。

    “我们离了,你明不明白?”我接通电话气急败坏地大吼。

    “你干吗要躲着我?”前夫的声音不紧不慢,在我听来如同钝钝的刀,割我的内脏。“我想明白了,以前我照顾你照顾得不好,你回来吧,你把工作辞了,我来养你,你哪也不要去,我照顾你一辈子!”

    我近乎绝望。我无处可逃。

    正打算挂断电话,突然,我安静下来,想了3秒,对着电话说:“好吧,我和你复婚,你来接我吧。”

    “这就对了。你在哪?我这就去接你。”

    我告诉他地址,“我现在不在,你11点以后来吧。记住了,是3单元503。”

    我坐在501里,静静地等。

    11点刚过,楼道里传来脚步声,我从门镜里看到前夫跑上来,喘了口气去敲503的门。

    我别过脸,靠在门上。

    对面的门开了,又“咣当”一声关了。然后是一片安静,无声无息。楼道里空无一人。

    老楼如同一只浑身是眼睛的巨大蜘蛛,蹲踞在黑暗中,不动声色地消化腹内的食物。

    窗外,夏夜如丝绸般轻轻流淌,时光从来没有如此柔顺。

    我靠在门上,不自觉地挂上笑容,不看镜子我都知道这个笑容有多狰狞。

    我在牙齿的缝隙里,挤出有点不像自己的声音:“永别了,前夫。”

    41334  2020-07-26  鬼故事
  • 十万夜归人

    网友投稿
    唉呦喂注册会员
    唉呦喂

    万年场是一个小镇,位于成都东门外。几年前,数十万川军就是从这里出发出川抗日的。军中也有不少万年场人家的子弟,他们风尘仆仆,脚蹬破烂草鞋,身着旧式军服,胸前挂两只木柄手榴弹,背上背一把大刀和一只竹编斗笠,手上端着一支上了刺刀的老旧步枪,雄赳赳气昂昂地走向抗日前线。抗战胜利了,他们大多数人埋骨他乡,再也没能回来。

    日本投降的那年冬天,小镇茶馆来了个厉害的说书人,他说的不是《罗通扫北》、《薛仁贵征东》等老段子,而是反映十万川军抗日的新内容,如《刘湘之死》、《王铭章血战滕县》等等。新颖的内容,加上贴合老百姓心声的故事,顿时吸引了无数人。抗日将士在前线浴血奋战的场面,被说书人绘声绘色地描述,万年场人个个感同身受,听得热泪盈眶。

    这天散场后,已经很晚了。卖汤圆的王二爸最后一个走出茶馆,他好像还沉浸在慷慨激昂的抗日故事中,耳旁还依稀回响着厮杀声跟枪炮声。这时的小镇特别冷。这种冷,不是北方的那种嘎巴干脆的冷,而是无孔不入又黏又湿缠缠绵绵的冷。王二爸哆嗦着身子急行,不多久,就看到了那盏“王汤圆”红灯笼。

    此刻,儿媳妇玉兰正在熄火打烊,门板铺面已经上了,给他留着门。王二爸心里一暖,似乎看到了店里熊熊炉火,脚步更加快了。就在这时,一个小川兵趔趄着撞了过来,王二爸一怔,停下步来。借着朦胧的天光看去,这个小川兵也就十六七岁的样子,衣衫单薄褴褛,背上一个竹编斗笠和一把大刀,肩扛一杆老掉牙的步枪,眼窝深陷,面黄肌瘦,好像走了很长的路。

    王二爸忽然失声叫道:“哎呀,这不是我们下场口的眯娃子吗?你妈一直等到死,都没有等到你回来!你啥时候回来的?咋不回家去?”

    “大爷,我饿得慌。”小兵一口川北话,神情羞涩地说,“饿得遭不住了,就想吃一口咱们四川的汤圆。”

    “好好好!”王二爸一指不远处那盏飘荡在雾海中的红灯笼,“你真是找对人了,那是我家,我家就是开汤圆铺的,到我家去,随便你吃好多。”

    说完,他亲热地牵着小兵的手走到铺门口,冲里面喊道:“玉兰,快煮碗汤圆给这个小兄弟吃,他饿坏了。”

    玉兰一见小川兵,不禁愣怔了一下,随即悲从中来。八年前,她的哥哥出川抗日,至今未回,乡下的母亲因此哭瞎了眼睛。

    “小兄弟,快坐快坐,我马上给你煮。”玉兰赶紧捅开了炉子。

    王汤圆铺是一个临街的小店面,店中就一根条凳,一个安在炉子上的荥经双耳砂锅,案板上放着好些雪白的汤圆粉,还有玫瑰、附油、水晶、芝麻等又甜又香的汤圆心子。

    玉兰手脚麻利地将一碗白生生的汤圆下到锅里。王二爸则跟小川兵聊了起来:“你这么小的年纪,上了战场,怕不怕?”

    小川兵羞涩地一笑,说:“刚开始怕,可真见了日本鬼子,就一点儿也不怕了。他敢来,我们就敢打,反正就是白刀子进红刀子出,都是两个肩膀扛一个脑袋,谁怕谁呀?干他娘的。”

    王二爸笑着拍拍小川兵的肩膀,赞道:“不错,你小子有种,咱四川的娃子,都不是孬种。”

    这时,玉兰插嘴问:“你是哪个部队的?晓得秦玉田不?”

    小川兵不假思索地说:“晓得!他家是东田的,他出去时,娘才五十九岁,今年估计得六十七岁了,整天念叨着给他娶媳妇。他还有个妹子,叫玉兰。他跟我说了,等打跑了日本鬼子,啥也不干,赶紧回家。他还说,回去时,说啥也要给娘带一身东洋棉袄,给妹子带一件红绸子,好给她做嫁妆……”

    玉兰早已泪流满面,王二爸看了她一眼,不禁叹息一声,然后又问:“那你认识上场的陈拴宝不?”

    小兵又是不假思索地说:“认得嗦!他爹叫陈富贵,是个裁缝,他娘特别会做糯米粑粑,又甜又糯,好吃得很!”小川兵一副很神往的样子。

    玉兰赶紧说:“明天我给你做糯米粑粑,保证你欢喜。”

    王二爸觉得很奇怪,他又打听了几个人,小川兵竟然都知道,姓名爱好家庭住址家里几人等都说得很正确。他甚至连陈富贵爱梦游的事都知道,这个小兵太神了……

    这时,汤圆煮好了,玉兰将碗端到了小川兵手里。可是,突然冷风“嗖”地一吹,眼前哪里有人?

    挂在门前的那盏红灯笼忽闪忽闪的,蜡泪顺着灯笼中的那只大红蜡烛流下来,在寒风中迅速凝结。

    王二爸跟玉兰不禁面面相觑。他们这才明白,这晚他们是遇到了不远千里、跋山涉水回来的川兵的魂灵。千万川军的魂灵,在这个寒冷的夜里,化作了这个身躯单薄的小兄弟回来,对他们,对后方的所有亲人们,述说他们对家乡的思念。

    玉兰想起了她哥,不禁痛哭失声,王二爸也不禁老泪纵横。

    第二天,王二爸又早早地来到茶馆。不一会儿,陆陆续续地来了好多人,把茶馆都坐满了。说书人整整衣服,走到台上,正要讲书,忽听有人喊道:“慢,你先别讲。”他不禁一怔。仔细一看,原来是一个年过半百的老汉。他笑着问:“老人家,有事?”

    这时,急着听书的人按捺不住了,对老汉骂道:“王二爸,你发什么神经?我们都想听书哩,你不想听,就赶紧回家卖汤圆去。”

    王二爸却摇摇头,说:“今天,我给大家讲一段书,如何?”

    不顾大家的哈哈大笑,王二爸居然真的上台,止语木一拍,“啪”一声响,全场寂静。他扫视了众人一眼,开口道:“今天,我给大家讲一段书,‘十万魂灵回川记’……”

    无人鼓掌,无人喝彩。台下众人先是昂着头,身体坐得七拐八歪;逐渐地,他们的身体开始坐直,端正,眼睛正视,神情肃穆;后来,头慢慢地垂下去,垂下去;再后来,就是低着头,泪水“啪嗒啪嗒”地往下掉了……

    不久,这个亦真亦幻相当悲惨的故事,就像长了翅膀,传遍万年场,传遍整个成都市。从此,小镇上每一家茶楼酒肆、饭庄旅店汤圆铺,每晚都留着门,为的是迎候牺牲在前线的几十万川军亡灵的归来……

    1041  2020-07-26  鬼故事
  • 缠绵在病毒里的爱与恨

    网友投稿
    唉呦喂注册会员
    唉呦喂

    一、神秘之旅

    在飞机上,傅诚对我说:“我有一个姨奶,不到60岁的时候,丈夫死了,几个子女都不愿意管她,后来经人牵线,她嫁到西南一个叫塘水的偏远小地方,听说最近病了,很严重。小地方的医疗水平有限,我想请你这个医科大学高才生去看看她。我想把她接到省城来治疗。奶奶最疼我了,她活着时经常和我提起这个妹妹。所以,我最近无意中知道了姨奶的情况,才想趁着你还没正式工作的空当,带你出来驴行,顺便看看我姨奶!”

    傅诚是我以前驴行认识的朋友,有时候我无法想象,一个四十多岁的老男人,身家几千万,怎么会有闲情逸致陪我这个黄毛丫头玩驴行?我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那么依恋他,是因为他的财富?其实我不缺钱,身为省人民医院内科主任的独生女,父亲的收入让我活得富足而自立。我不知道我和傅诚的未来会怎么样,但是,至少我现在是爱他的。

    实习几个月后,我对父亲说,想在正式参加工作前最后玩一次,和朋友去驴行。父亲已经习惯了我的“野”,一再叮嘱我要注意安全。我便收拾行囊,和傅诚会合了。

    塘水小镇很远,下了飞机,我们又坐上了火车。在火车上,傅诚拿出了几张纸,那是外周血分类检查的化验单复印件,姓名被隐去了。我觉得字迹有些熟悉,但没细想,一边看一边问,是谁的化验单?

    傅诚说:“你别管。从这份化验单来看,这人有没有患上白血病?”我说:“你总得告诉我,这人是男是女,年龄多大,我才能判断啊!”傅诚叹了口气,说是他一个好朋友的孩子,今年12岁,因为家里的装修材料有问题,患上了白血病。

    “赶快告诉你朋友,这孩子没患白血病。”我指着化验单说,“你看这个WBC,指的是白细胞计数。数值如果是成年人的,那就超标了;但对一个12岁的儿童,数值还在正常范围内。还有血红蛋白、红细胞比积等,都在正常范围内。可能对她的气管会有影响,不及时诊治会变成慢性咽炎、鼻炎,但没有白血病……”

    二、诡秘疾病

    到了塘水镇,已经是傍晚了。来到傅诚的姨奶家,一只很丑、块头比较大的狗冲着我们狂吠,它看上去和普通的土狗完全不同。我好奇地打听,傅诚的姨爷说,这是以前镇上一个人从边境引进来的狗,后来大家发现这种狗特别适合看家护院,在当地就繁殖得多了。

    进到房间,看到了傅诚的姨奶。我想,这样的人就是没有任何病,生命也持续不了多久,因为她干枯得几乎只剩下一把骨头。姨爷淡淡地说:“诚,你能有这份心,你姨奶就知足了,但是她的病没救了……”

    傅诚看了看我。我说,镇上的医疗条件有限,不如带姨奶去县城检查吧。姨爷摇头:“别去了,镇上已经有好几个人是这样死的。不是怕她死,而是怕她死后,还会拖着谁一起去死……”

    我非常诧异。可是,姨奶也附和:“诚,我大姐有你这个孙子,是她的福气。我这病是不行了……”

    姨爷继续向我们解释:几年前,镇子和附近的村子就开始“撞鬼”,已经有十几个人患同一种奇怪的病死亡。最恐怖的是,死去的人,不少会在死亡几小时后,突然跳起来咬人,有两人就是被“死者”咬死的!

    我越听越可笑:这不是在说“诈尸”吗?我对姨爷说,这种现象很正常,人死后,身体电场已经不存在了,但是,如果周边有猫、狗等,就会对死者的身体产生静电作用。因为猫、狗等动物的皮毛会产生电离子,引起死者的某些生命特征反应,被民间传为“诈尸”。

    姨爷不以为然:“丫头,你说的那些东西我不懂。不过,我在这里生活了几十年,以前从未见到过这种情况。后山村王家,王蛋子才二十几岁,不知道怎么会染上这病,人死了,正在停灵中,半夜突然就爬起来,按住他媳妇就咬脖子,硬是把他媳妇给咬死了。再说,现在是四月,这几年,这样的事只发生在四月、五月,我们称为‘鬼月’……”我听得毛骨悚然。

    我让傅诚和他姨爷先回避一下,我要给老太太做个简单的检查。我把姨奶的衣服脱去,发现她全身的皮肤都出现红色斑丘疹,颊黏膜上还有麻疹黏膜斑。我有些疑惑,她这是典型的麻疹症状,按理不会死人,怎么在这个镇子上会有那么多人死亡,并流传着“撞鬼”的说法呢?

    三、亲睹“诈尸”

    在傅诚的坚持下,姨奶还是答应和我们一起去县城做检查了。负责验血的那个医生说,这些年,镇子上古怪地死过不少人,检查过了,确实只是普通的麻疹。麻疹至今没有特效抗病毒药物,重点在于护理和保养,很可能是塘水小镇的卫生条件有限,才导致死亡率偏高。

    我点头认同。但是,怎么会出现“诈尸”率也偏高的情况呢?我让县城的医生把血液样本帮我备了几份,我准备带回去,让父亲和省人民医院的专家检测一下。

    回到塘水,远处有敲锣打鼓声和鞭炮声,傅诚说:“恐怕又有人死了!”果然,回到姨奶家,姨爷说,镇东李老头家的大儿子,已经染病一年多,拖到现在,还是死去了。听到这话,姨奶的脸色暗了下去,我握了握她的手,安慰道:“姨奶奶别怕,有我呢,一定会把你的病治好的。”

    傍晚,听说李老头家在守灵,我控制不住好奇,对傅诚说,我们要不要去看看?傅诚答应了。就这样,我们两个外人,在姨爷和姨奶的带领下,去了一户陌生人家里守灵。

    傅诚悄悄告诉我,姨爷想让他把姨奶带走:“他和我姨奶本来就没有什么感情,他自己的孩子都不待见我姨奶,甚至饭都不给她吃饱,她才会变成今天这样子。现在,得了这病,他怕姨奶死了,会咬他一口……”我噎在那里,说不出话来。傅诚叹了口气:“我现在也很无奈,但把姨奶带走不现实,她这病好不了,要是在半路上就挺不下去了,我们怎么处理好?”他打算先在塘水陪姨奶一阵子,给他们家一点钱。不然,只怕我们一走,那家人怕姨奶“害”他们,会把她扔到荒山野外去。

    晚上子时,李老头家的灵柩里突然传来一阵异响,让我和傅诚一阵惊惧。棺材盖被推开了,一个男人,不,一个死人从棺材里爬出来,扑向守灵的人。众人惊叫着逃开,其中一个青年被凳子绊了一下,摔倒在地。那个已经死去的男人,抓住青年的脚就要咬。青年拼命挣扎,散开的几个男子又跑了回来,帮着他把死去的男子用力地掰开。大概过了十几秒,那死去的男子才停止折腾,大家重新把他抬进了棺材里,一阵唏嘘:“好了,没事了……”

    我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我是学医的,也接触过死人,可眼前的一切让我头皮发麻!

    四、“诈尸”缠身

    傅诚花了一些钱,把姨奶家的床、洗漱用品和家具全换了。我陪着他一起照顾老太太,他感动地说:“小洁,我觉得你不像是医生,更像一个温柔而善解人意的贴心护士!”我脱口而出:“那你想不想后半辈子,让我这个贴心护士照顾你?”话音刚落,傅诚的脸就沉了下来。他早已结婚,但妻子有病,听说是精神方面的。正因为他重情义,更增加了我对他的爱慕。

    在乡下的几天,傅诚听着姨奶跟他讲他的奶奶小时候的事,讲她来塘水后的孤独,只有那只狗是她最亲密的朋友……她的声音越来越弱,到后来,一句完整的话也不能说了。

    这几天,我和傅诚两人轮流陪着姨奶,姨奶家的人也常来嘘寒问暖,但一脸谄媚,他们是指望傅诚多留些钱给这个家。

    半夜里,我迷迷糊糊地打着盹,突然感觉一阵冷风扑过来,我下意识地睁开了眼。那个本来奄奄一息的老太太,伸出双手掐着我的脖子,张嘴就要咬。我顾不上害怕,本能地拼命踢她,推开她的头,不让她咬到我,同时大喊:“傅诚,救我……”

    傅诚和几个人很快跑了进来,那几个人拼命地用力掰着老太太,傅诚却没过来,他犹豫一下,才奔过来抱着我,掰着掐在我脖子上的老太太的手……老太太终于停止攻击我,但还保持着刚才张牙舞爪的样子。

    947  2020-07-26  鬼故事
  • 命悬一线

    网友投稿
    唉呦喂注册会员
    唉呦喂

    1.惊魂

    这天,周城刑警李如军接到一个求救电话,求救者自称被困在吉祥轧钢厂。

    吉祥轧钢厂已倒闭数年,李如军赶到的时候,好半天才适应了厂房内的昏暗。终于,他听到了一声细微的呼救。

    寻着声音搜寻,他赫然发现一名被害人双手被捆在背后,半个身子困在半封闭轧钢机的轧槽里,冲锤就悬在报案人上方不到半米处。冲锤能把钢铁打成各种形状,人体会被轻易轧成肉酱!

    李如军冷静下来,问他是怎么来的,对方却回答不知道,只说有人给他留了一部手机,并让他拨打纸条上的号码。

    为了安全起见,李如军准备先关上电闸,然后再细细查问。没想到,当他一把拉下电闸时,厂房里的灯光却忽然亮了起来!

    糟了!有人将电闸的开关对调了!同时,禁锢报案人的轧钢机也启动起来!冲锤每过几秒就往下移动一点,势必要将下面的人碾碎!

    李如军立即跑向轧钢机,打算切断轧钢机的电源,却发现插头与插座焊死成一体了!

    时间一秒秒过去,冲锤一点点落下,李如军急得满身大汗。这时,他听到了报案人的哭腔:“我知道怎么做了!你来看里面!”

    李如军猫腰往机腹里看去,两个亮着红灯的按钮相隔半米,看上去像野兽赤红的双眼。

    “纸条反面有字!说要想让它停止,就得同时按下按钮。我两只手被捆在一块了,只能按一个,另一个得由你来按,求你了,救我老K这一回,你让我做牛做马都行!”

    李如军明显迟疑了。老K,原来他就是臭名昭著的老K!老K曾揭发了一名卧底刑警,致使该名卧底至今生不见人死不见尸。而这位卧底,恰恰是李如军的警校同学!

    像老K这样的恶棍,即便自己不救他,相信也没有人会责怪和知道……但李如军很快把这念头赶走了。

    思虑之时,他觉得有什么抵紧了自己的后腰――那是另一台轧钢机!李如军低头看了一眼,原来地上有一段隐蔽的轨道,通电后,另一台轧钢机也在向这边移动。

    李如军很快就动弹不得,机器仍在向前挤压,再这样下去,两人都会变成肉泥。李如军咬咬牙,钻进轧钢机的机腹中。用全力喊道:“我数一二三,我们一起按!”

    两只颤巍巍的手一起按下了按钮,三秒钟后,两台机器终于同时停止了!他们得救了!

    可是,到底是谁设的这个局?根据调查,老K手中的纸条是用报纸上剪下来的字词拼贴而成,手机上也没有指纹。

    至于那些设备,在出事之前,老板曾接到收购厂子和设备的电话,对方很爽快地打了预付款,收购人请人重新摆放和修理了设备,时间足够让凶手做手脚。而且,对方汇款过来用的也是别人的假证!

    凶手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2.中毒

    下班的路上,李如军还不断思考着这些问题。走到十字路口时,李如军感觉背后有人在盯着他。

    回过头,他的目光撞见了一个身材瘦削,皮肤偏黑的女人。两人目光碰撞,女人的视线扭向别的地方,但李如军的不适感并没有消失。

    这时,他注意到了另一个人,他站在女人身后,一张脸隐藏在兜帽下的阴影之中。

    突然,男人一刀刺向女人,刀光闪过,血花飞溅,女人呻吟着倒在地上。然后男人迅速转身逃开。

    李如军大喝一声,拨开拥挤的人群,冲向事发地点。一边是倒在地上血流汩汩的女人,一边是行凶得逞即将逃窜的凶手,先管哪边?

    很快,李如军已经做出了决定,俯身先查看女人的伤势。

    幸运的是,虽然出血不少,但并不致命。真正危险的是气管,它几乎完全断了,若不及时处理,女人将被伤口涌出的血液呛死,但只要在气管开口处插一条管子便可。

    李如军掏出随身携带的水笔,掰掉笔头笔尾,只留中间一根笔管,又解开女人胸前的扣子。他的动作忽然停下了,女人的秋装上衣内袋里,是几包装着粉末的小塑胶袋,每个只有指头大小。

    难怪女人看他的眼神躲躲闪闪,她是个毒贩!

    几次深呼吸后,他用手帕清干女人气管附近的血液,将笔管插入她的气管中,又俯下身去,将已呛进气管的血液吸出。

    虽然不够专业,但应该能坚持到救护车的到来。处理完伤口,他刚想站起来,却一头栽倒在地,在晕倒之前,他仿佛看见了一张脸……

    醒来时他已在医院了。

    “我怎么了?什么时候能出院?”李如军对医生扬扬还挂着点滴的左手。

    “你中毒了,最好还留院观察一下。”医生回答道。

    “中毒?”可凶手哪来的下毒时间?李如军想起,他向女人跑去的时候,有什么东西扎了自己一下,难道就是这一错身的时间?

    “对,你中了仙人掌碱的毒,这是一种比较罕见的毒药,如果得不到及时救治,病人就会死亡,我们医院也是首次救治中了这种毒的病人。幸运的是,我们在你体内同时发现了微量的解药。”

    “解药?哪里来的解药?”

    “根据我们的检查,与你一起送来的女病人血液内就含有解毒剂。我们萃取了一些血清,制成了一支强效解毒剂……”

    李如军想起了老K的案子——停止的按键,是不是另一种形式的解药?不顾医生的阻拦,李如军拔下了针头强行出院了。

    3.抉择

    深夜,李如军还在翻看录像。调取的录像显示,凶手实施犯罪吸引李如军的注意,而另一名同伙则趁乱将仙人掌碱注射到李如军体内。贩毒女人体内的解毒剂,可能是凶手事先注入的。

    李如军认为这起案件和吉祥轧钢厂案是同一人或同一组织所为。虽然这两件案子发生的场地不一样,作案手法也不一样,但是都有共同的内在逻辑:

    两件案子的受害人,都是同一类型,即犯罪者或嫌疑人;两起案件都指向他;同时,在两起案件中,如果他不帮助受害人,那么,受害人和他都会丧命,自己在两场案件之中的态度,才是案件的关键!

    那么,凶手的安排,又有什么意义?是不是还有什么没有考虑进去的情况?比如说,那个晕倒前出现的男人的脸!

    李如军努力回想起那张脸,突然,他想起来了——

    张明,十年前的黑道风云人物,无恶不作。同时,他也得罪了许多人,有一天,他在一个十字路口被人围攻,当时,负责这个案子的正是李如军。等到赶到时,张明已是出气多进气少了……

    而张明被杀害的十字路口,正是昨天凶手的行凶现场!

    李如军赶忙翻出有关张明的记录,在死之前,张明还去过两个地方,其中一家就是吉祥轧钢厂,而另一家,是“红星”化工厂。那就是下一次谋杀的地点!

    李如军立刻只身赶往化工厂,既然凶手的目标正是自己,那就由他做个了断。

    红星化工厂也在市郊,是一幢黑漆漆的建筑,像一个巨大的迷宫。空气里有一股刺鼻的化工原料味,让人呼吸不畅。李如军打开手电,刚进去就听到一阵有节奏的敲击声,它是从一个长方形大金属罐里传来的。靠近了才知道,金属罐有三米半高,一个成年人要是单独掉进去了,肯定没法自己爬上来。

    这就是第三名受害人?李如军爬上罐口。罐里很暗,看不清楚情况。他对下面的人大喊:“我是刑警,能听到我说话吗?”

    “警察?太好了,快救我出去!”罐里传来了焦急的男声。

    李如军查看了罐口周围,发现口沿有一架金属梯通向罐底。

    “你等等,我马上下来。”李如军沿着梯子往下爬,爬到一半时,金属梯“咔”的一声,竟然从内壁脱落了!李如军一下子摔在罐底。就在此时,他听到了金属的摩擦声!

    金属罐上方就是轨道,手电光下,李如军看到另一个罐子正慢慢倾斜。他很清楚罐子里面装的是什么——化工厂生产的工业酸剂!

    李如军忙将梯子扶好,他让男人爬梯子。男人爬了几步,却“哎哟”一声掉下来。

    940  2020-07-26  鬼故事
  • 柳镇阴阳医

    网友投稿
    唉呦喂注册会员
    唉呦喂

    一 古怪诊所

    张强手拿《人才招聘报》来到柳镇的时候,已经是下午5点钟了。他是到殷阳中医诊所来应聘的。

    柳镇只是一个有着千儿八百户人家的小镇,殷阳中医诊所就建在镇子外的水塘边,水塘中的荷花早已经枯干了,不远处的河堤下,还有几座孤零零的坟茔。

    张强站在殷阳中医诊所老旧的门口,他就有些后悔了。这样患者寥寥的诊所,张强即使应聘成功,工资也不会高到哪里去。

    听到张强的敲门声,殷阳一边咳嗽着,一边缓慢地走了出来。殷阳今年50多岁,身体瘦弱,脸色青白,依张强的行医经验看来,他极有可能是寒邪入体,脾胃失调引起的病症。

    殷阳弄明白张强的来意,他又看了一眼张强递上来的毕业证书,说道:“好,你跟我来吧!”

    殷阳的中医诊所是个四合院,院里种着三棵古老的槐树,树阴浓密,遮天蔽日,张强刚走进院子,就觉得阴气扑面,他打了一个寒噤。

    殷阳领着张强来到了上房,殷阳将他最近得病,需要请一个助手帮忙的情况讲了一遍,然后说道:“工资一个月六千,你看可以吗?”

    张强在省城的中医院工作,一月工资才四千七,殷阳一个月给他六千块的工资,这真是让他有些受宠若惊了。

    张强急忙连说可以。殷阳盯了张强一会,提醒他道:“其实在你之前,已经来了三个应聘者,他们有的行医时间比你长,有的学历比你高,可是他们没干几天,都先后辞职了……”

    张强拍着胸脯道:“放心,我一定能胜任这里的工作!”

    殷阳瞧着张强的眼神中,流露出的都是怀疑的神色,半晌,他才说道:“你先休息一下,半夜子时,有一位患者需要夜诊!”

    张强的卧室在东厢房,东房角的桌子上,堆放着满是尘土的香烛和黄纸,他回想着殷阳古怪的眼神,翻来覆去睡不着觉,可是就在张强有些迷糊的时候,他觉得有一只冰冷的手在推自己,张强吓得一声惊叫,待他睁开眼睛一看,推自己的竟是殷阳。

    殷阳也不说话,只是冲他一摆手,张强看了一眼墙上的老式挂钟,正是半夜12点,看来是夜诊的时间到了。

    张强跟着殷阳走进了西厢房,西厢房中没有开灯,借着惨淡的月光,张强发现房子中间挂着一道布帘,布帘子上,还有几块暗黄色的脏斑,最瘆人的是,在他们这边的屋地上,摆放着一张木床,床上倒放着一个直挺挺的稻草人。

    张强正要张口说话,就见殷阳用手指挡唇,对他嘘了一声。

    张强在中医院学医的时候,他的指导老师牛教授有一次喝醉了酒,曾经对他说过,这世上的医生分两种,一种是人医,一种是鬼医!

    张强正在怀疑殷阳是否鬼医的时候,就觉得一股阴风袭来,白布帘子随即开始了晃动,张强看着渐渐显露在白布帘上的一个幽暗的鬼影,吓得“扑通”一声,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二 医鬼治病

    白布帘子后面竟来了一个女鬼。她死在一百多年前,因为想找仇家报仇,错过了投胎的时间,故此就成了无处安身的孤魂。

    女鬼经过一百多年的风餐露宿,腰背时常疼痛。她前几天来到了诊所,找到殷阳,并订于今晚,请殷阳为她用针灸术,治疗一下。

    殷阳伸手一把将张强从地上拎了起来,接着将一包银针,硬塞到了他的手上。殷阳看着惊魂未定的张强,用手示意,今晚的针灸,由张强来做。

    给鬼针灸,张强想都没有想过。再说,这鬼都是有形无质的东西,可叫他怎么下针?

    殷阳拖着张强来到床旁的稻草人身边,那个稻草人的脑门上,便贴有那个女鬼的名字,殷阳将稻草人翻了一个身,然后在稻草人的腰俞、命门等穴位上一点,并示意张强下针。

    这些年给鬼治病,殷阳身上也是沾满了阴气,虽然他用药物化解了一些,可是凝结于他骨髓中的阴气,还是令他的手指麻木颤抖,不听使唤,这就是殷阳找张强当帮手的原因。

    张强哆嗦着手指,一针刺在了稻草人的腰俞穴上,布帘那边的女鬼竟发出了“哎呦”一声痛叫……

    张强给这女鬼用针灸术接连治疗了三天,这女鬼的腰痛病就基本上好得差不多了,第三天晚上那女鬼临走前,对殷阳说道:“我的腰痛基本上全好了,为了表示感谢,您可以到镇外土地庙的东北角去取20块银元!”

    这女鬼讲完话,便化作阴风,从窗棂的缝隙中离开了。

    殷阳将到土地庙取银元的任务交给了张强。张强临走的时候,他特别叮嘱道:“记住,只能取20块银元,多一块都不能动!”

    张强满口答应,他乘着夜色,扛把铁锹就直奔土地庙而去。他来到土地庙的东北角,三锹下去,就听“哗啦”一声响,一个坛子被他挖碎了,清开浮土和坛子的碎片,张强竟在里面发现了50块银元。

    现在银元的市场价坚挺,这些银元可是一万多块钱。鬼医治病,真的是太好赚钱了。张强在省医院上班的时候,因为为难患者,最后治残了一位病人,他声名狼藉,最后被医院开除,张强在省城混不下去了,这才辗转来到了柳镇。

    张强心情忐忑地清理完银元,竟在坛子底发现了半块青砖,砖头上刻着一行字──民国4年,吴三谨藏。

    那个女鬼死在清末,而这坛子银元埋在民国,很显然这坛子银元并不是那个女鬼的。张强踌躇再三,最后一咬牙,将这五十块无主银元都装到了怀里。

    张强将20块银元交给了殷阳,剩下的银元就归了他自己。一个月给鬼医病下来,张强竟弄来了三根金条,一百多块银元和银锭子,这些东西折合人民币,乖乖,竟是十多万元。

    殷阳身体有病,他强挺着将自己治鬼的手段都教给了张强,他见张强能独挡一面了,这天便收拾了一下东西,说道:“张强,我要进城治病去了,咱这诊所,你就替我撑俩月吧!”

    张强急忙向殷阳保证,一定要兢兢业业,开源节流,将诊所干好。

    殷阳临走前,还是有些不放心,他反复地叮嘱道:“记住,给鬼治病,不许提钱,至于病好了,鬼给多少,那是它们自己的事情了!”

    三 贪心不灭

    鬼来看病,也须预约,殷阳在诊所的门口,就放有一个敞口的木箱子,哪方的鬼魂要来医病,只需把自已的名字写在树叶、石头或者纸片上,然后放进木箱子就成。

    张强经过这两个月的观察发现,凡是将自己的名字写在树叶或者木片上的鬼魂,大多没钱,而将自己的名字写在纸上的鬼却出手阔绰。

    今天一大早,张强去门口的木箱子中取预约单的时候,他竟然在木箱子里面,发现了一张烫金的名帖。

    名帖上写着两个字──黑虎。当黑虎的鬼魂来到诊所布帘子后的时候,张强才明白,这个名叫黑虎的鬼魂并不是来治病的,而是来让他堵住自己身上的三个枪眼的。

    张强沉吟了一会,假装推脱道:“我只会治病,不会堵枪眼!”

    黑虎央求了张强半天,最后说道:“只要你帮我堵住了枪眼,我必有重谢!”

    张强假装无奈,他最后找来一盒阿胶,几样止痛的中药,然后将这几样东西混合在一起,最后按在贴有黑虎名字的稻草人身上。黑虎身上的枪眼被堵上,他大为感谢,临走,他留下了一张欠条,这是一张十万元的欠条,写欠条的人竟是临镇的一个民营矿主──侯占山。侯占山还是市里的优秀企业家呢。

    优秀企业家不能不给钱吧。张强在第二天一大早,坐上出租车,然后直奔侯占山的煤矿而去。侯占山一见张强拿来的欠条,大为惊诧,说道:“黑虎的这张欠条,怎么会到了你的手上?”

    张强刚说了一句,黑虎的这笔钱是从我手里借的,就见侯占山一摆手,他身后的两名彪形大汉猛地冲上来,其中一个大汉高举木棍,对准张强的后脑就是一下子……当张强醒来的时候,他已经被关在煤矿下的废弃坑道里了。

    张强的后脑勺上黏糊糊的都是血,他现在头晕眼花,四肢无力,很显然,侯占山保镖的一棍子,已经将他打成脑震荡了。

    张强的眼睛适应了坑道内幽暗的光线后,发现自己竟被关押在一个只有十多米长的废弃坑道,一座厚厚的大铁门挡住去路。

    一 古怪诊所

    张强手拿《人才招聘报》来到柳镇的时候,已经是下午5点钟了。他是到殷阳中医诊所来应聘的。

    柳镇只是一个有着千儿八百户人家的小镇,殷阳中医诊所就建在镇子外的水塘边,水塘中的荷花早已经枯干了,不远处的河堤下,还有几座孤零零的坟茔。

    张强站在殷阳中医诊所老旧的门口,他就有些后悔了。这样患者寥寥的诊所,张强即使应聘成功,工资也不会高到哪里去。

    听到张强的敲门声,殷阳一边咳嗽着,一边缓慢地走了出来。殷阳今年50多岁,身体瘦弱,脸色青白,依张强的行医经验看来,他极有可能是寒邪入体,脾胃失调引起的病症。

    殷阳弄明白张强的来意,他又看了一眼张强递上来的毕业证书,说道:“好,你跟我来吧!”

    殷阳的中医诊所是个四合院,院里种着三棵古老的槐树,树阴浓密,遮天蔽日,张强刚走进院子,就觉得阴气扑面,他打了一个寒噤。

    殷阳领着张强来到了上房,殷阳将他最近得病,需要请一个助手帮忙的情况讲了一遍,然后说道:“工资一个月六千,你看可以吗?”

    张强在省城的中医院工作,一月工资才四千七,殷阳一个月给他六千块的工资,这真是让他有些受宠若惊了。

    张强急忙连说可以。殷阳盯了张强一会,提醒他道:“其实在你之前,已经来了三个应聘者,他们有的行医时间比你长,有的学历比你高,可是他们没干几天,都先后辞职了……”

    张强拍着胸脯道:“放心,我一定能胜任这里的工作!”

    殷阳瞧着张强的眼神中,流露出的都是怀疑的神色,半晌,他才说道:“你先休息一下,半夜子时,有一位患者需要夜诊!”

    张强的卧室在东厢房,东房角的桌子上,堆放着满是尘土的香烛和黄纸,他回想着殷阳古怪的眼神,翻来覆去睡不着觉,可是就在张强有些迷糊的时候,他觉得有一只冰冷的手在推自己,张强吓得一声惊叫,待他睁开眼睛一看,推自己的竟是殷阳。

    殷阳也不说话,只是冲他一摆手,张强看了一眼墙上的老式挂钟,正是半夜12点,看来是夜诊的时间到了。

    张强跟着殷阳走进了西厢房,西厢房中没有开灯,借着惨淡的月光,张强发现房子中间挂着一道布帘,布帘子上,还有几块暗黄色的脏斑,最瘆人的是,在他们这边的屋地上,摆放着一张木床,床上倒放着一个直挺挺的稻草人。

    张强正要张口说话,就见殷阳用手指挡唇,对他嘘了一声。

    张强在中医院学医的时候,他的指导老师牛教授有一次喝醉了酒,曾经对他说过,这世上的医生分两种,一种是人医,一种是鬼医!

    张强正在怀疑殷阳是否鬼医的时候,就觉得一股阴风袭来,白布帘子随即开始了晃动,张强看着渐渐显露在白布帘上的一个幽暗的鬼影,吓得“扑通”一声,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二 医鬼治病

    白布帘子后面竟来了一个女鬼。她死在一百多年前,因为想找仇家报仇,错过了投胎的时间,故此就成了无处安身的孤魂。

    女鬼经过一百多年的风餐露宿,腰背时常疼痛。她前几天来到了诊所,找到殷阳,并订于今晚,请殷阳为她用针灸术,治疗一下。

    殷阳伸手一把将张强从地上拎了起来,接着将一包银针,硬塞到了他的手上。殷阳看着惊魂未定的张强,用手示意,今晚的针灸,由张强来做。

    给鬼针灸,张强想都没有想过。再说,这鬼都是有形无质的东西,可叫他怎么下针?

    殷阳拖着张强来到床旁的稻草人身边,那个稻草人的脑门上,便贴有那个女鬼的名字,殷阳将稻草人翻了一个身,然后在稻草人的腰俞、命门等穴位上一点,并示意张强下针。

    这些年给鬼治病,殷阳身上也是沾满了阴气,虽然他用药物化解了一些,可是凝结于他骨髓中的阴气,还是令他的手指麻木颤抖,不听使唤,这就是殷阳找张强当帮手的原因。

    张强哆嗦着手指,一针刺在了稻草人的腰俞穴上,布帘那边的女鬼竟发出了“哎呦”一声痛叫……

    张强给这女鬼用针灸术接连治疗了三天,这女鬼的腰痛病就基本上好得差不多了,第三天晚上那女鬼临走前,对殷阳说道:“我的腰痛基本上全好了,为了表示感谢,您可以到镇外土地庙的东北角去取20块银元!”

    这女鬼讲完话,便化作阴风,从窗棂的缝隙中离开了。

    殷阳将到土地庙取银元的任务交给了张强。张强临走的时候,他特别叮嘱道:“记住,只能取20块银元,多一块都不能动!”

    张强满口答应,他乘着夜色,扛把铁锹就直奔土地庙而去。他来到土地庙的东北角,三锹下去,就听“哗啦”一声响,一个坛子被他挖碎了,清开浮土和坛子的碎片,张强竟在里面发现了50块银元。

    现在银元的市场价坚挺,这些银元可是一万多块钱。鬼医治病,真的是太好赚钱了。张强在省医院上班的时候,因为为难患者,最后治残了一位病人,他声名狼藉,最后被医院开除,张强在省城混不下去了,这才辗转来到了柳镇。

    张强心情忐忑地清理完银元,竟在坛子底发现了半块青砖,砖头上刻着一行字──民国4年,吴三谨藏。

    那个女鬼死在清末,而这坛子银元埋在民国,很显然这坛子银元并不是那个女鬼的。张强踌躇再三,最后一咬牙,将这五十块无主银元都装到了怀里。

    张强将20块银元交给了殷阳,剩下的银元就归了他自己。一个月给鬼医病下来,张强竟弄来了三根金条,一百多块银元和银锭子,这些东西折合人民币,乖乖,竟是十多万元。

    殷阳身体有病,他强挺着将自己治鬼的手段都教给了张强,他见张强能独挡一面了,这天便收拾了一下东西,说道:“张强,我要进城治病去了,咱这诊所,你就替我撑俩月吧!”

    张强急忙向殷阳保证,一定要兢兢业业,开源节流,将诊所干好。

    殷阳临走前,还是有些不放心,他反复地叮嘱道:“记住,给鬼治病,不许提钱,至于病好了,鬼给多少,那是它们自己的事情了!”

    三 贪心不灭

    鬼来看病,也须预约,殷阳在诊所的门口,就放有一个敞口的木箱子,哪方的鬼魂要来医病,只需把自已的名字写在树叶、石头或者纸片上,然后放进木箱子就成。

    张强经过这两个月的观察发现,凡是将自己的名字写在树叶或者木片上的鬼魂,大多没钱,而将自己的名字写在纸上的鬼却出手阔绰。

    今天一大早,张强去门口的木箱子中取预约单的时候,他竟然在木箱子里面,发现了一张烫金的名帖。

    名帖上写着两个字──黑虎。当黑虎的鬼魂来到诊所布帘子后的时候,张强才明白,这个名叫黑虎的鬼魂并不是来治病的,而是来让他堵住自己身上的三个枪眼的。

    张强沉吟了一会,假装推脱道:“我只会治病,不会堵枪眼!”

    黑虎央求了张强半天,最后说道:“只要你帮我堵住了枪眼,我必有重谢!”

    张强假装无奈,他最后找来一盒阿胶,几样止痛的中药,然后将这几样东西混合在一起,最后按在贴有黑虎名字的稻草人身上。黑虎身上的枪眼被堵上,他大为感谢,临走,他留下了一张欠条,这是一张十万元的欠条,写欠条的人竟是临镇的一个民营矿主──侯占山。侯占山还是市里的优秀企业家呢。

    优秀企业家不能不给钱吧。张强在第二天一大早,坐上出租车,然后直奔侯占山的煤矿而去。侯占山一见张强拿来的欠条,大为惊诧,说道:“黑虎的这张欠条,怎么会到了你的手上?”

    张强刚说了一句,黑虎的这笔钱是从我手里借的,就见侯占山一摆手,他身后的两名彪形大汉猛地冲上来,其中一个大汉高举木棍,对准张强的后脑就是一下子……当张强醒来的时候,他已经被关在煤矿下的废弃坑道里了。

    张强的后脑勺上黏糊糊的都是血,他现在头晕眼花,四肢无力,很显然,侯占山保镖的一棍子,已经将他打成脑震荡了。

    张强的眼睛适应了坑道内幽暗的光线后,发现自己竟被关押在一个只有十多米长的废弃坑道,一座厚厚的大铁门挡住去路。

    938  2020-07-26  鬼故事
  • 孤胆烈士

    网友投稿
    唉呦喂注册会员
    唉呦喂

    沭阳县城西李王庄,有个烈士叫王小龙,是个大个子,可他这个大个子却不是天生的。

    民国年间,这李王庄只有李、王两家。说也奇怪,这李家的人都长得高高大大,而王家都长得矮小,而受李家欺负。

    这年王家又生了一个男孩,起名叫王小龙。王小龙长到八岁时,个子还只有两三岁孩子般大。李家人又讥笑他老王家生个侏儒。

    小龙的母亲不相信小龙与哥哥一样长不高,就天天烧香拜佛,请观世音菩萨保佑小龙长成大个子。

    一晃几年过去,王小龙已经十五岁了,还没有一米高,家里人就劝小龙母亲不要再烧香拜佛了,命该如此,可小龙母亲还是坚持天天烧香拜佛。

    小龙十六岁生日那天夜里,他母亲突然做个梦,梦见一位老和尚对她说:“看你心这么诚,就让你孩子长大个子吧。不过明天午时家里不要有人惊动他,一惊就不长了。”说完飘然而去。小龙母亲醒来后把梦告诉丈夫,丈夫不相信地说:“做梦是瞎想的,也能当真?”不过,他还是听了老婆的话。第二天吃过早饭,把一家人全部都撵下田里干活,就留小龙与他母亲在家。

    快到中午,小龙母亲就叫小龙到小床上睡觉,平时不喜睡午觉的小龙,不知道为什么,这时很听话,往小床上一躺,就呼呼大睡了。她母亲一见,就悄悄地退出。

    到了午时,小龙的嫂子在田里锄地,实在口渴了,就不顾婆婆的交待,自己悄悄回家找点水喝。刚进门,她一看屋里小床上睡着一个彪形大汉,头与腿都伸出小床外了,就吓得“啊”的一声叫了起来。她这一声不打紧,一下子将床上那人惊醒。那人头一抬,就说:“嫂子你回来了?”他嫂子红着脸说:“你,你是谁啊?”那大汉说:“嫂子,我是小龙啊,也不认识了?”他嫂子头转向一边说:“你看看你自己。”小龙低头再看看自己,不但变成一个大个子,浑身一丝布纱也没有,原来穿的衣服都被撑坏掉在小床上。

    王小龙一下子变成八尺高的大个子。李家人又说了:“哼,还不是傻大个子一个!”

    谁知道从小就喜欢与小龙一起玩的李家女儿玉梅却看上了他。虽然全家极力反对,可还是拗不过玉梅,只好答应了。

    两年后,已是抗日战争后期,这天,两家正在吹吹打打给王小龙与玉梅办喜事,突然来了一小队汉奸,其中有三个日本鬼子。一看见新娘子,鬼子就都“花姑娘、花姑娘”地叫着闯进来,拉抱新娘子。众人一见吓呆了。正在不知所措时,王小龙冲了出来,一把抓住一个鬼子,往天上一扔,那鬼子兵在半空翻了个身,一头插下地,顿时头破血流,伸伸腿没气了。另两个日本鬼子一见,放开玉梅,一边一个扑上来摔掼小龙。只见王小龙一手接住一个鬼子的拳头,一用力,只听“咚”的一声,两个鬼子碰撞到一起,脑袋同时都开了花。那队汉奸一见冲出大个子,还把带队的三个日本人全部打死,一愣神之间,又被王小龙一阵拳打脚踢,放倒几个在地,余下的扭头就跑。

    打死了日本人,又吓跑了汉奸,这喜事没法子再办下去了。两家决定送走亲友后一起外逃。亲友刚送走,村头响起了枪声。原来那几个逃走的汉奸到路上遇到一小队巡逻的鬼子,就带他们回来报仇了。

    两家人只好往庄后跑。没跑多远,前边是一条一丈多宽的水沟,大家全愣住了。正在这时,只见王小龙一手抓一人,一下子跳了过去,回身跳回来,又抓两人跳过去。等他把最后一人抓跳过去,逃进树林时,鬼子兵也追到沟边。一看沟过不去,只好往王小龙他们逃走的方向射击。谁知道,一颗流弹击中王小龙,王小龙倒在血泊中,家人只好抬着他往前跑。

    跑了好一阵,看看鬼子没有追来,大家把王小龙放下来一试,已经没有气了。王小龙母亲一下子哭死过去。

    她的灵魂轻飘飘地离开众人,来到一个地方,只见一位和她以前梦中一样的老和尚在那儿打坐。小龙母亲往下一跪,泣声说:“师父,救救我儿子吧。”那老和尚合掌道了声阿弥陀佛说:“施主请起,你儿子本来也是个侏儒,是你感动了佛祖,才让他长了个大个子,但他寿命却要缩短。不过,看他这次是因为除魔而死的分上,我就救他一次。”说着与小龙母亲一起来到王小龙尸体跟前,见小龙也站在他自己身体旁边。王母刚想与小龙说话,老和尚把她往自己的肉身上一推,她“啊”的一声,醒了过来,再看看,小龙的尸体也动了一下。

    王小龙醒来后,伤口也好了。他听听家里方向已没有动静,就偷偷回家一看,庄子已经被日本鬼子烧光了。两家一商议,这李王庄不能再住了,就一起到远方亲戚家住一阵。

    刚上路,他们就遇到一队人马,领队的队长与小龙父亲是熟人。那人问小龙父亲上哪去。小龙父亲说:“小龙打死日本人,怕报复,出去躲躲。”那人说:“躲有什么用?到处都是日本鬼子。我看让小龙与我们一起打日本鬼子,把他们赶走才是正理。”小龙一听说参加抗日游击队,非常高兴,就要参加。起先她母亲反对,可后来想起老和尚说王小龙杀鬼子可添寿的话,她又答应了。王小龙安排好家人后,就与游击队一起走了。

    王小龙来到游击队后,很快学会打枪与掷手榴弹。有天夜里去摸鬼子的碉堡,还没有到跟前被哨兵发现,碉堡里的枪响了,队伍无法接近。这时王小龙来到队长跟前说:“让我用手榴弹炸试试。”队长说:“有几十丈远,你能掷到?”王小龙说:“我试试看,也许能。”队长点点头,只见王小龙朝暗处一闪,甩手一颗手榴弹掷出,不偏不歪,落到碉堡顶上爆炸了。吓得碉堡里的鬼子叽叽哇哇大喊。王小龙接连又掷了二三颗,都落到碉堡里了。

    一串爆炸响声结束后,鬼子的枪声也没有了。队长带人冲进碉堡里一看,十多个鬼子汉奸全部被炸死。

    几天后,王小龙受到了表彰,并被选拔进县大队。到县大队后,他作战勇敢,很快被提为班长。一次,县大队转移时与扫荡的鬼子大部队遭遇。两下交火,眼看县大队要被围时,大队长说:“王小龙,你带领班里9名队员留下来阻击鬼子,掩护大家转移。”王小龙说:“行,请多留点手榴弹下来。”

    县大队留下二三筐手榴弹后,刚撤出战斗,9名队员就被王小龙叫到跟前。他命令他们把手榴弹袋留下来,然后快走。几人不同意说:“你一人留下来能行?”他眼一翻说:“我不行,谁行?你们快走,这是命令!”几人一听,只好撤出战斗。

    几人刚走,鬼子又开始往上冲了。只见王小龙把9人的手榴弹袋往身上一背,然后端着手榴弹筐,投几颗换一个地方。由于王小龙投得又远又准,吓得鬼子以为是枪榴弹,更不敢往前冲。集中炮火一阵猛轰后,刚要冲上来,王小龙的手榴弹又在他们头上开花。一连好几个回合,鬼子才攻上来。可一看,遍地都是弹坑,不见一个人影,只有一个大碾盘躺在那儿,气得鬼子盲目地乱放一通枪炮,看看天黑了,只好退走。可刚走没多远,又不知道从哪儿飞来几颗手榴弹,在鬼子队伍中爆炸,十多个鬼子上了天堂。鬼子这下聪明了,回来叫七八个汉奸把那大碾盘掀起来看看。那几个汉奸刚把那大碾盘掀起空隙,原来下边是个洞,只见里边飞出一束“咝咝”冒白烟的手榴弹。一下子又炸死好几个鬼子汉奸,那大碾盘又落了下去……

    鬼子来两个工兵,在大碾盘上放一个炸药包,刚拉着火,只见大碾盘飞转起来,翻落向鬼子群中,然后“轰”的一声,大碾盘被炸得四分五裂,又砸死许多鬼子,余下的鬼子,全都抱头逃走……

    鬼子退走后,人们再找王小龙,只见他抱着9个空手榴弹袋静静地坐在枯洞中,像睡着了一样,已经牺牲多时了……

    1113  2020-07-26  鬼故事
  • 不要回头

    网友投稿
    唉呦喂注册会员
    唉呦喂

    弟弟掉下去的时候,只有洁在旁边。

    不要回头十三楼,不吉祥的数字,不吉祥的高度,让年幼的弟脑浆迸裂,寸骨寸折。用粉笔在地上,划出一团很难称得上人形的痕迹。鲜红色的图腾渍在地上,渐渐变成褐色、黑色,扫地的大妈用漂白水奋力刷了好几次,仍旧刷不掉那不规则的黑色。也无法刷掉幼子骤逝的悲伤。妈号啕大哭了七天,哭得几乎要送急诊。爸也捶墙撞壁七天,痛斥自己为什么只留下小孩子在家。但除了悲伤,这件惨剧还弥漫着诡异的色彩。阳台不高,但也不是一个五岁小孩能翻过去的。街坊议论纷纷,弟弟摔成肉泥的那天,正是弟弟的五岁生日。爸跟妈当时不在家,正是出门挑选弟弟的生日蛋糕,原本应该喜气洋洋庆祝一番的日子,却只能点上两根白蜡烛。

    当时有个老婆婆,将弟弟从阳台丢下去呀。洁回忆的时候,身子都在颤抖,脸上都是泪痕。爸跟妈震惊,浑身起鸡皮疙瘩。这话出自七岁女孩之口,格外阴森森的。“胡说!家里哪来的老婆婆?”爸呵斥。“那老婆婆穿着黑色袍子,长得好像……”洁哭得厉害,“长得好像,家里神桌上的某张照片。”妈大惊,立刻抓着吓坏的洁到偏堂神桌前。

    “哇!”洁大哭,躲到妈背后,黑白照片里,正是穿着黑袍的、过世的奶奶。妈害怕大叫,爸身子剧震。“……怎么可能?妈怎么可能会这么做!”爸骇然,“我不要在这里!”洁尖叫,昏倒。

    不久后,模样猥琐的法师到家里办丧事。招魂时,铜铃有规律地当当当响,似在安抚亡者的灵魂。

    冥纸从那摊黑色的不规则血迹,一路撒到楼上。“张振德回家啦!张振德回家啦!”法师吆喝,一身黄袍。爸搂着妈,擦眼泪,跟在法师后面一齐叫着弟弟的名字,法师口中念念有词,在客厅舞弄木剑,泼洒净水,洁瑟缩在沙发椅上,在指缝中眯起眼,爸跟妈也注意到洁的反常,原以为洁正在为弟的死亡感到难过时,洁开口了。

    “法师……”洁恐惧的声音。

    “啊?”法师愕然,停下木剑。

    洁整个人蜷成一团。

    爸跟妈见了,心突然都揪了起来,一股不安的寒意直透背脊。

    “你后面……”洁的脸发白,法师脸色微变。

    冷气好像骤降了几度。

    法师听街坊说过,洁“看见”奶奶推弟弟下楼的事。木剑尖颤抖,眉毛渗出水珠,“有个红衣小女孩……在你……背上……”洁双眼翻白,法师大惊,吓得整个人跳到餐桌上。“什么红衣……在哪?在哪?”法师抄起符咒,惊惶大喊。

    妈赶紧抱住洁,爸不知所措。“砍死你!”法师木剑乱砍一阵,最后重心不稳跌下,一声破碎的惨叫,法师竟断了两根肋骨。

    医护人员扛走法师时,躺在担架上的他仍惶急问:“那……鬼长什么样子?走了没有?走了没有?”惊恐的情绪难以平复。

    爸妈刚在客厅不断安抚惊吓过度的洁,既心疼,又难以理解。

    为什么这孩子要受这些莫名其妙的害怕呢?

    大医院,精神科门诊。

    “百分之百,幻觉。”

    “幻觉?”

    医生轻轻咳嗽,清清喉咙道:“是的,父母不在家,弟弟意外猝死,姐姐因过度自责引发的生理异状,引起神经功能失调。很典型的症状……”

    “那……怎么办?”爸叹气,看着一旁的洁。

    “这症状很少发生在小孩子身上,所以换句话说,也没什么好担心的,多休息,多些陪伴跟关心就对了,这个症状也许只是过渡时期的反应,倒是你们当父母的,别累坏了才是。”医生摸摸洁的头,笑笑。

    “过渡时期……那实在是太好了。”

    爸松了口气。

    医生开出一纸处方,又开始咳嗽起来:“除了定时吃药,最好的良方莫过于时间,时间冲淡一切总该听过吧?”

    爸叹气,牵着洁走出门诊。

    “爸,刚刚那女人好可怕喔。”洁天真地说。

    爸愣住,什么女人?“就是一直掐着医生脖子那个女人啊。”洁笑笑,“头发长长的,眼睛都是红色的那个阿姨啊。”

    “掐……脖子?……”爸想起,刚刚医生不断咳嗽的样子,眼睛全是红色的?爸倒抽一口凉气,女儿真的……

    洁发现爸的手心,一直渗出冷汗。

    “不折不扣,阴阳眼。”

    地下道,独眼的算命老人铁口直断。

    “那怎么办?”妈紧张问,抱着洁。

    “天生带着阴阳眼,多半是宿命,习惯就好。”独眼老人露出一口黄牙。

    “这种东西怎么可以说习惯就好,小孩子整天都在害怕啊!”妈开始哭,“无论如何都请你帮帮忙,看要怎么解……”

    “解?那倒也不必。”独眼老人补充,“如果是宿命嘛,就要等阴阳眼的阴缘结束,到时候自然就看不见了,强求把阴阳眼关掉那是万万办不到,时机未到嘛。如果不是宿命,只是莫名其妙有了阴阳眼,长大就看不见了。”

    “长大就看不见了?”妈仿佛看见一线曙光。

    “很多人小时候都会看到那些脏东西,只是长大以后忘记了,十个人里面少说也有两三个是这样的,没事没事。”独眼老人安慰着妈。

    坐在妈身旁的洁突然眯起眼睛,开始咯咯笑,身子扭动。

    “还有没有办法?”妈叹气。

    “要不就是去大庙,请神明做主把阴阳眼给收了,这是没办法中的办法。”独眼老人建议,又说,“不然,先在身上放符保平安就好啰,就算不小心看到了,也不会给缠上。”

    妈点头称谢。

    独眼老人开始画平安符,一张一千元。

    洁好奇地歪着头,伸手拨弄独眼老人脸旁的空气,还发出轻声的责备。

    “洁,别玩了。”妈皱眉,拉住洁不断挥动的手。

    “我没在玩啊,是这个绿色的小孩好顽皮,一直遮着老先生的眼睛。”洁解释。

    独眼老人身体僵住。

    “什么绿……”独眼老人呆了,瞳仁混浊的瞎眼格外怕人。

    “就头上长角,还摇着尾巴啊!”洁大感奇怪,“他一直遮着你的眼睛,不让你看见东西……你怎么都不赶他走?”

    独眼老人剧震,喉头发出“喔呜”一声,不说话了。

    不再说话了。

    独眼老人心脏麻痹猝死后,洁说了句:“那绿色小孩突然捂住他的鼻子,用脚一直踢他的胸口。”

    妈突然觉得,自己的女儿很可怜,但更需要爱,伤心又焦急的妈跑遍了各大庙,求了更多符。

    洁的手上多了一串昂贵的佛珠,颈上挂着菩萨式样的项链,衣服口袋里,都是行天宫、妈祖庙、地藏王庙、天后宫、观音亭求来的平安符。但洁的阴阳眼始终没有合上的迹象。洁越来越频繁地看见过世的老奶奶。她说,脸泛黑气的奶奶常瞪着她睡觉、上厕所、洗澡,脸色不善。

    她又说,奶奶常作势要推倒她,害她跌倒,膝盖上都是瘀。

    “妈,你带走振德还不够吗?我们就剩下这个小女儿了……你就饶了洁吧。”爸在奶奶的照片前痛哭,无法理解自己的母亲为什么这么狠心,爸妈除了烧很多纸钱,也如影随形看顾着洁,生怕再有闪失,洁也成了小学里知名的灵异神童。

    她说一年级教室前无故摆动的秋千上,总是坐了一个长发女人,遮盖住女人脸庞的长发下,有一双怨毒的眼睛,小朋友在秋千上翻倒不是没有原因。

    六年级的女生厕所倒数第二间,曾吊死过一只黑狗,那只黑狗到现在都还翻着舌头,寻找当初吊死它的坏小朋友。黄昏的低年级音乐教室,有张烤焦的脸会唱歌。那张烤焦的脸有个日本名字,从日据时代就开始在老旧的教室里弹琴。每次洁的阴阳眼启动,校园里的传说就又多一桩。下课时,同学喜欢围在洁旁边问东问西。老师也常找洁,问问自己有无被鬼缠身。

    同学问玩笔仙钱仙碟仙,洁更是最佳的技术指导。这天班上来了个转校生,是个干干净净的男孩,是洁喜欢的那型,洁第一眼就知道了。老师也注意到洁发亮的眼睛。“新同学,去坐洁的旁边。”老师微笑。男孩扭捏坐下,举止有些畏缩。洁大方传过纸条。

    “你叫什么名字?”洁娟秀的字迹。

    “张胜凯。”男孩传回纸条时居然在颤抖,字迹更是歪七扭八。

    “我叫林佳洁。”洁报以甜甜的微笑。

    凯勉强点点头,不再回传,却掩饰不了他的坐立难安。

    “你很害羞吗?”洁笑,一手半遮着嘴。

    “没啊。”凯断然否认,却将椅子又拉远了些。

    洁回写纸条时,却闻到一股尿臊味。

    凯脸色铁青,裤子竟湿了一片。

    “你……千万不要回头!”洁突然脸色苍白。

    全班安静,都注意到凯的怪状,更留心洁战栗的警告。

    连老师的粉笔都停在黑板中央,深呼吸,看着洁。

    “你……你才不要回头。”凯畏缩,牙齿打战。

    “为什么?”洁愕然。

    “你背上七窍流血的小男生……是怎么回事?”凯几乎要哭了出来。

    洁呆掉。

    “他一直哭说……姐姐,你干吗推我下去?”凯终于昏倒。

    41418  2020-07-26  鬼故事
  • 魂寄玉麒麟

    网友投稿
    唉呦喂注册会员
    唉呦喂

    一天,我要出差去青城办点事,有点急。去青城要在南山站转车,不凑巧的是,因为时间紧,赶上的车次都是晚上的。

    回煞00:26,列车准时到达了南山站,我匆忙买了去青城的票,去青城的K324次列车03:07分发车,还要等两个多小时,于是抓紧时间到候车厅休息。

    南山站是个小站,眼下是淡季,候车厅里人不多,稀稀落落地坐在那里,有些昏暗的灯光照在大厅里,更显得冷清。

    我买了份报纸找了个空位坐了下来,看着看着就有点困了,毕竟坐了大半天火车,又这么晚了,就靠在椅子上打起盹来。在我迷迷糊糊快睡着的时候,突然感觉有人踹了我一脚,我猛地清醒过来,一睁眼,发现我身边不知道什么时候坐了一个穿夹克的男子,见我醒来,他极不自然地把手放进口袋里,站起来走开了。“扒手”这两个字在我脑海中一闪而过,我连忙检查我的提包,包底果然有道划痕,还好没有让他得手,不然的话我的那资料和证件丢了可就麻烦了。我回头,一个年轻人坐在后排,看来他就是刚提醒我的好心人了。

    “刚才谢谢你了!”我感激地说。

    他笑了笑说:“没什么,出门在外,互相照应一下是应该的。”他笑的时候露出一口洁白的牙齿,看起来很舒服,脖子上挂着一个玉麒麟。

    跟车站工作人员反映了情况后我就和他聊了起来。听说我是去青城,他很兴奋:“我家就在青城。可是已经三年多没有回过家了……”我也是个长年漂泊在外的人,听他这么说不禁也有些伤感,明天似乎还是重阳节。

    “独在异乡为异客,每逢佳节倍思亲。遥知兄弟登高处,遍插茱萸少一人。”他低声叹了一口气,有些犹豫地问我,“你去青城的话,能不能帮我一个忙?”

    “要给家里人捎东西吗?”我问。

    “嗯。”他点点头,有些期待地看着我。

    我这个人一向是很豪爽的,更何况我和他一见如故。我拍了拍他的肩膀,“有什么要帮忙的尽管说,能帮你的兄弟我一定帮!”

    他从脖子上取下那个玉麒麟,慎重地放到我的手上。他的衣服很单薄,手凉凉的。

    我有些吃惊,他怎么把这样贵重的东西就这样交给一个不明底细的人呢?

    他似乎看穿了我的心思,说:“我相信你的!我找了好久才找到一个能帮我的人……麻烦你帮我把这个带到青城柳县北村26号的那家,柳县北村很近的,从汽车站坐车过去20分钟就到,那家很好认的,门前有一棵大枣树。

    “那是你家?”

    “嗯,你就说是小三托你带来的!”他顿了顿说,”我叫李正华,小三是我的小名。不能够再孝敬老人,心里真的很愧疚。可是,人在外面总有些不得已的事,我也是身不由己啊!我真的感觉没脸回去见二老……”说着,他竟有些哽咽了。

    我心里也变得沉重,同是天涯沦落人啊!

    我安慰他说:“不用太伤心了,人生总是有起有落的。”这时候,候车厅广播响起了,“K324次列车已抵达本站,前往柳原、泸州、青城……的旅客请到检票口进行检票……”

    “我要走了……你的事我一定帮你办好,兄弟,保重!”

    “您走好!好人会有好报的!”

    突然想到了小三,从包里摸出那块玉麒麟,做工很精细,光泽也很好,拿在掌心凉凉的,只是那根红线不知道什么时候断了,还有些脏,看了看,我又匆匆出发了。

    按照小三说的地址,我很快找到了那一家,门前的枣树叶子已经枯黄,院中的丝瓜藤也干枯地卷着,秋天的农家小院里,有了一些萧条的感觉。

    我敲了敲门,走出一个老人:“你是?”

    “您是小三的父亲李大爷吧?”

    老人似乎有些惊讶:“是。”

    我说明了来意,并递上了玉麒麟,老人颤巍巍地接过,一行老泪扑簌而下。

    我看着有些过意不去。

    老人看了我,有些不好意思地说:“让你见笑了,一想起这孩子,我就……咳咳……不说了,来进屋坐坐喝口茶。”

    老人进屋就招呼老伴:“来客人了,弄几个菜去,让小四去买点酒!”

    我忙应着:“不用忙,我坐坐就走!”

    “那怎么行!你帮小三这么大的忙,怎么也要吃顿饭嘛。你先坐!”盛情难却,我只好留了下来,其实我从小也是在这样的农家长大的,好久都没有吃过农家饭了。

    老人家里并不是很宽裕的样子,老人端来了茶水,却也清香。

    “小三这孩子命苦,从小就没什么好吃好喝的给他,可这孩子听话,又孝顺……咳咳……这么几年了,还是放不下啊!”老人言语里透着悲凉。

    “其实小三也挺想家的,只是他可能现在有些事,不方便回来,才没能看您老人家的。”我安慰老人。

    老人的脸上有一丝惊愕,他问我:“你跟小三是很好的朋友吧?”

    “其实我们才认识不久的。”

    老人端着茶杯的手抖了一下。

    我便把我和小三认识的经过告诉了老人,听完,老人的脸色有些凝重。

    晚饭做得很丰盛,虽然只有我一个客人,可是却炒了一大桌子的菜。吃饭的时候,我看见了小四,应该是小三的弟弟不会错了──他们长得很像,笑起来的时候露着洁白的牙齿,看起来很舒服,他的脖子上也有一个玉麒麟。不过小四明显地显得黑壮。“你和你哥哥长得真像!”我忍不住说,他似乎不是很爱讲话,只是笑了下。老人不停嘱咐着:“小四,给客人倒酒!”他家里人很热情,我们一边拉家常,一边喝酒,不知不觉我们都已有了几分醉意。

    吃到差不多的时候,老人对老伴和儿子说:“你们先下去吧,我要跟客人谈点事情。”

    他们都出去了,我有些疑惑地看着老人。

    老人喝了一口酒说:“其实我知道你今天会来的,昨晚我梦见小三了,他说有人会带他回来。三年前,小三去了泸州,这孩子虽懂事可自小身体就不大好,那年在他回家的路上,也就是在南山站的时候,突然生病,在车站里昏厥了过去,等人发现的时候他已经去了……”

    “你说的是小三?”我有些怀疑老人是不是有些糊涂了。

    “没错,你不要怕,你不是帮小三带回了玉麒麟了吗?这麒麟本是一对的,是祖上传下来的,他们兄弟俩一人一个,从小就带着的。你帮他带回了他的东西,是帮了他,他不会对你有什么不利的,你有没有听人说过,玉是有灵性的?”

    “似乎有人是这么说的。”

    “对,这块玉他从小带到大的,自然也是和他的灵魂相通了。小三出事的时候是在车站,因为路途遥远,当我们赶过去的时候带回的只有他的骨灰了……”

    老人抹了一把泪继续说道:“照我们这里的说法就是,小三客死他乡,在外面做了回不了家也投不了胎的游魂了。可是我昨晚梦见他跟我说,他走的时候,玉麒麟的带子断了,掉进了车站门口的花坛里,他的精魂就在这块玉里面,他今天找了个人帮忙带他回来……你这也算是救了小三啊,如今他魂归故里,没什么牵挂了,他也好去投胎了……你是我们家小三的恩人呀……还有,今天是九月初九,小三就是在三年前的今天去的……”

    我听老人讲完这通话,惊异不已,却并不觉得害怕,这世上竟有如此离奇的事情,但如果小三不是人的话,我倒觉得这鬼反比人更可爱!

    待我想起该回去的时候才发现天都已经黑了,老人留我在他家留宿的时候,我也不再推辞了,我明白他的心情。

    第二天,谢别了李家人,我在回旅馆结账的时候,眼前的景象让我大吃了一惊:这里已是一片狼藉,原来昨晚半夜隔壁的窗帘店失火了,火苗蔓延过来,这家旅馆也未能幸免,由于楼道被堵,有4位客人在混乱中丧生了,其中就包括我隔壁的一位客人。

    看到这一切,我不禁感到一阵心惊:假如我昨晚不是去了小三家,我会不会也是遇难者中的一个?还有,究竟是我救了小三,还是小三救了我?

    41354  2020-07-26  鬼故事
  • 回煞

    网友投稿
    唉呦喂注册会员
    唉呦喂

    牛角冲地处皖西的大山里,周围全是陡峭的大山。这里有个千年不变的风俗,死了的人先用棺材装着,放在山中背风向阳的地方,等几年尸骨腐烂后,再找个吉穴葬下去。

    回煞这年又到了大寒时节,牛角冲人开始下葬死去多年的先人。这天,一户人家正在请一帮人安葬先人,当道士打开棺材一看,先人的骷髅不见了。道士再翻,原来一起陪葬的金项链也不翼而飞。人生最大的悲哀莫过于先人死后身首异处了。消息像长了翅膀一样,很快传遍了牛角冲。随后,不少人家在下葬先人时,都发现了类似的情况。不久,牛角冲便流传着一个谣言:一个香港犯罪组织潜入牛角冲,利用这里的丧葬习俗,在山中随意打开棺盖,将刚刚死去的人的头颅割下,偷偷运出大山,混在猪肉中,贩往国外,赚取暴利。一时间,谣言四起,沸沸扬扬,牛角冲人心惶惶。那些死了先人的人家只好日夜守在山中的棺材旁。

    这天,一个叫牛小东的村民家里来了客人,当他陪客人喝过酒再到山上看奶奶的棺材时,有点害怕,便摸出一支烟来,可没带火柴。正准备把烟放回去,忽然看见不远处有人在吸烟,便紧赶几步去借火。他来到那人面前道:“大哥,借个火。”那人没有答应。牛小东喝得有点多,便随手把烟拽了过来,点燃了自己的烟。当他说声“谢谢”准备还烟时,手碰到了那人的头了,“扑通”一声,那人竟倒在了地上。牛小东赶紧拿手电一照:“我的妈呀!”吓得他屁滚尿流,连滚带爬地回到家。当他带着十几个胆大的村民再次来到那里时,只见牛小东死去的奶奶倒在一棵树下。原来,牛小东的奶奶被人从棺材里拉了出来,背到山下路旁的一棵树下靠着,那人还恶作剧般地点燃了一支烟塞在老人口中。这事在牛角冲又引起了轩然大波,一些人家只好三五人结伴看守,这样特别劳民伤财,一些有钱的人家便开始找人看棺材了。

    这时,从外地来的张大胆便主动承担了看棺材的任务,因为他胆儿大,所看的棺材从没有出现过意外。后来,牛角冲只要有死人的,都找他看棺材。张大胆从此便成了牛角冲的职业看棺人,一看就是十年。当然,乡亲们给他的报酬也不菲。

    这日清晨,牛小东背着背篓上山挖草药。来到百丈崖下,正准备攀岩时,忽见眼前草木一片凌乱,便朝前寻去。突然,他大叫一声,头也不回地下了山。

    牛小东直接来到村长牛大山家,上气不接下气地报告:“叔,不,不好了,张大胆摔死在……在百丈崖下。”

    牛大山赶紧带着几个壮汉来到百丈崖。一看,张大胆早已断了气,而且还齐刷刷地摔断了两只胳膊,几个人跑到数丈之外才找到了它们。他们把张大胆的尸体抬到山下,牛大山便招呼人们为他准备后事。张大胆是个外乡人,十多年前来牛角冲落户,没有任何亲人。乡亲们见张大胆衣服破旧,便开始翻他屋里的箱柜,准备找套像样的衣服,好让他穿着上路。可人们翻遍了屋里所有旮旯,也找不出一套好衣服来。这时,牛小东见屋角里有只大箱子,还上着锁,便把它砸开来。可打开一看,所有在场的人都大吃一惊。

    那只小箱子里面竟然装满了金银珠宝。牛小东把珠宝倒在地上一数,总共六十多件,有金项链,银项圈,玉手镯等。数着数着,牛小东的眼睛睁得比铜铃还大,那是件他熟悉的祖母绿戒指,拿起来仔细一瞧,不错,就是奶奶的那枚祖母绿戒指。这时,不少人都认出了里面有自家的首饰。“这个砍头死的,真缺德,现在遭报应了。”“十年前的那场浩劫竟是他干的!”现场的人们七嘴八舌地议论开来。

    人们万万没想到,这一切都是张大胆为了自己有份事干,耍的一个惊天阴谋。人们愤怒了:“还找什么衣服,把他拖到山沟沟里,让洪水冲到江里喂鱼去!”“不能便宜了他,把他拖到山上喂狼,让他碎尸万段,叫他下地狱,永世不得超生。”愤怒的人群情绪激动,要对张大胆死后加刑,恨不能鞭尸出气。

    等人们的情绪稍微平息了些,牛大山站了起来;“各位,无论张大胆生前做了什么样伤天害理的事,但死者为大,这个山乡风俗不能变。咱牛角冲人一向以宽容为怀,对于一个外来死者,我们更应做到仁至义尽。”村长都这么宽容人家,其他人还能怎样。随后,牛大山便吩咐去镇上买来寿衣,还专门请来乐队,热热闹闹地为张大胆举行了隆重的葬礼。

    据说,人死七日后的午夜,魂魄会回到原住地,看看生前居住的地方,摸摸生前用过的东西,瞧一眼生前熟悉的人儿,吃一口亲人做的接眚糍粑,然后才会放心大胆地赶赴黄泉路。回煞时在场的人能听到“沙沙”的响声,那是灵魂的脚步声,时大时小。根据死者死去的时辰,一些属相的人还不能看,会冲克犯煞的。牛角冲里的人把这种现象叫回煞。

    张大胆没有亲人,但回煞那个下午,牛角冲百十来户人家,全部都为他做了接眚糍粑,摆满了他的小屋,蔚为壮观。按说,乡亲们不记前仇,为张大胆完美地办理了后事,理应感天动地。偏这个恶棍并不领情,阴魂不散,回煞那个夜晚,使出了恶棍的一贯伎俩,竟然搅得整个牛角冲鸡犬不宁。

    牛角冲近来连日倾盆大雨,就在张大胆回煞那天,雨下得特别大,天简直就像漏了一样。那夜天刚刚黑,牛角冲就出现了诡异的叫声。从上冲到下冲,每家每户的大门都传来“咚咚咚”的敲门声,随后便是一个男子嘶哑着嗓子喊:“谁不看我回煞,我跟他没完!谁不看我回煞,我跟他没完!”让人听了毛骨悚然。人总不能跟鬼过不去,一些本不想看张大胆回煞的人,也都随着众人来到张大胆家。

    雨越下越大,天连着地,地接着天。乡亲们或披着雨披,或打着雨伞,拿着手电筒,静静地聚集在张大胆家门前。“轰,轰,咔!”一道闪电过后,沉闷的响雷似乎要把整个世界摧毁,如注的倾盆大雨直泻下来。突然,从百丈崖那边林中传来了一声怪异的鸟叫,声音之大,竟压过了倾盆大雨声。接着,百鸟齐鸣,诡异连连,实在让人不寒而栗。

    这时,张大胆家屋后的树林中突然出现奇异的叫声,阴森可怕,而且接连不断,人们从未听到过。有人说是鬼哭,有人说是狼嚎,还有人说那是狐仙在跳舞,简直不可思议。不久,又传来了“轰隆隆,轰隆隆”沉闷的轰响声。有胆大的人说:“这张大胆还真会闹,变着法子吓我们,这么多人在这里,谅他也不敢对我们怎么样。”见多识广的牛大山听到声音特别古怪,赶紧吓唬众人:“张大胆真的来了,属相小的会跟他冲克的,被那无赖克死不值!大家不要乱,先让属相小的带着老少向后山上赶,属相大的男人跟我殿后。”

    牛大山的话就是命令,人们迅速而又有序地爬上了后山。牛大山和几个属相大的汉子又找了一圈,确认周围再也没有人了,便也跟了上去。

    “轰隆隆,轰隆隆”,那沉闷的响声越来越近,越来越响。在半山腰的村民借着闪电向下望去,吓了一大跳:好险!刚才他们站的地方已是一片汪洋。

    第二天,新华社发了一则快讯:皖西牛角冲因连日大暴雨,引发特大泥石流,长达十里的山谷一毁殆尽,一个自然村被夷为平地。可喜的是,因泥石流来临前,山中鸟类和各种动物争相奔跑嘶鸣,怪叫声吓醒了村民,四百五十八名村民在有丰富经验的村长牛大山带领下,迅速撤离,无一人伤亡。目前,村民被妥善安置,生活稳定。

    第二天,牛大山把村民安置好后,找了个地方呼呼地睡了。他竟然在大白天梦到了张大胆。张大胆在梦里说:“因为我把骷髅埋在百丈崖上,触犯了山神,被山神砍了双手推到百丈崖下。哪知道你们不计前仇,为我风风光光办了丧事,还家家户户送来接眚糍粑。这样有负你们,我死不瞑目呀。昨夜我冒着下地狱的危险,提前回煞,是知道泥石流就要冲毁牛角冲了,吓着你们的地方还请多多包涵啊!”

    41389  2020-07-26  鬼故事
  • 三枝玫瑰的前世今生

    网友投稿
    唉呦喂注册会员
    唉呦喂

    一般人手里都存不住钱,有了点钱就想换成看得见摸得着的、实实在在的东西。小美也不例外,她在恒通贸易公司做的时候,手里存了一点钱,于是把手里的钱换成了看得见摸得着的两室两厅。结构好,采光好,侧面毗邻一个小小的人工湖,从窗口看出去,风光优美。朋友和同学去她家派对,啧啧地称赞她能干,这么年轻就买了楼,她听了就有些飘飘然。

    回煞收拾新居的时候,小美意外发现屋角有一只七彩的玻璃球,她拿在手里把玩,不小心掉在地上摔碎了,碎片亮晶晶的一地,阳光照在碎片上,反射出来的光束刺得她眼睛生疼,然后意识就停顿下来……

    那天晚上,她是派对的主人,穿着漂亮的黑色低胸裙,在朋友中间应酬自如,同学和朋友一帮,年轻人聚在一起自然会很疯,喝了香槟又喝红酒,然后唱歌、讲一些荤段子和笑话。

    她也喝得有些大了,脚步踉跄地在厅里走了一圈,忽然看见角落里有一个年轻人,独自在喝酒,随意地穿着铁灰色的棉布裤子,灰色的高领毛衣,很忧郁的样子。她觉得有些面生,一时想不起他是谁。小美穿过人群,走到他面前说:“晚上好!”他抬起头来看小美,眼睛像一潭冷冷的湖水,看她的时候有丝丝的凉意。小美不禁打了寒战,问他:“你是谁?”

    “我是李易,你不记得我了?我是你小学时的同学。”

    她拍着脑袋,恍然想起的样子,只是不想让他觉得太难堪。其实她什么也想不起来。

    午夜过后,很多人都散去了,留下一片狼藉的客厅,李易却并不曾走。灯影之下他从怀里变戏法似的掏出一枝玫瑰,递到小美的眼前说:“送给你的。”

    小美接过来惊喜地问:“哪里来的?”

    李易说:“我前世就采到这枝玫瑰,想送给你,却一直不曾找到你。”

    小美当他说笑话,于是调侃道:“我们前世就认识吗?”

    “当然,有一回发大水把我们冲散了,从此我再没有找到你。今晚,我在那么多人中见到你,所以我来了,你跟我一起走吧?”

    “去哪里?”

    他说:“去很远的地方。”

    “你真幽默。”小美笑。

    第二天晚上,小美在睡梦中隐约听到敲门声,起床开门一看,竟是昨夜的李易。她惊讶地问道:“你怎么来了?”

    “我正好从你楼下经过,上来看看你。”他说着又从口袋里掏出一枝玫瑰递给她。

    她接过玫瑰,深深地嗅了一下,浓郁的香味沁人肺腑,她把这枝玫瑰顺手插到昨天夜里插玫瑰的瓶子里。玫瑰的花瓣浓重血红,晶莹欲滴。

    男人轻轻地把她搂在怀里,小美感觉到他的手冰冷冰冷的,像一块冰在皮肤上滑过,她不想这样的,但却像受到蛊惑一般身不由己,绵软无力。男人低下头找到她的唇,深深地吻着,她感到一阵阵的晕眩。她和他整整缠绵了一宿。天亮时她醒来,迷迷糊糊地伸手摸了一把身边,却是空空如也,她一下子爬起来,使劲揉了一下眼睛,真的没人。小美觉得自己有些可笑,只和李易见了一面,便梦到和他干苟且之事,自己是不是想那事想疯了?

    小美简单收拾了一下去上班,穿过家门口的林荫道,然后才是繁华的街道,在一家专卖早点的小店里吃了一碗豆腐花。因为常常在这里吃早点,所以跟老板娘很熟了。老板娘一边往围裙上擦着湿手,一边说:“这两天怎么没来吃早点?”

    小美笑了,“这两天我在家里睡懒觉,没上班。”

    老板娘说:“不知道吧?这两天发生了一件大事,就在咱这街口,一辆出租车撒野地跑,撞了一个小伙子,小伙子当时就不行了,送到了医院。”

    小美低着头喝着豆腐花,漫不经心地问她:“有这事?”心里却不以为然,有什么可大惊小怪的,这些马路杀手,哪天还不制造点新闻?

    老板娘惋惜地说:“听说小伙子就住在离咱这不远的前街,听人说他叫李易。”

    小美一口豆腐花没有咽下去,喷了出来,呛得一个劲地咳嗽,半天才说:“你说他叫什么?”

    老板娘递过来一张纸巾说:“听人说他叫李易。”

    小美有些心神恍惚,他也叫李易?

    “怎么,你认识他?”

    小美连忙摇头说:“不、不,我不认识。”她装作随便的样子问,“你知道他住在哪家医院?”

    老板娘说:“知道,就住在三院。”

    小美并没有去上班,打了一辆出租车直奔三院。到了医院,直奔护士台,问护士小姐,一个年轻的护士说李易住在407。

    她奔着病房就去了,病房里恰好没人,她站在门口远远地望着3号床上一个年轻的男人,已经气若游丝,鼻子上插着氧气管,不看则已,一看之下她不由大惊失色,那男人从被子底下露出的裤脚正是铁锈灰的棉布裤子,上身一件灰色的毛衣,与她在自己家中遇见的男人一样的穿戴,一样秀气的面孔。

    小美仓皇地逃出医院,踉踉跄跄地往家里跑去。她忘记了坐车,累得气喘吁吁,一双绵羊皮的小靴也跑掉了后跟。

    回到家里,想到这两天晚上莫名其妙梦魇一般不真实的情景,甚至还做了那事,她不禁瑟缩在床角上发抖。忽然想到今天晚上如果李易再来怎么办,她本想一走了之,可是离开这个家,又能去哪里呢?父母都在外地,自己一个人孤零零地飘在这个城市里,能去哪儿呢!又一想: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他都能找到这儿来,那我跑到别的地方他也一样能找到。看来他并没有伤害自己的意思。这样一想,反而感到安慰,坦然地坐在厅里等候他的到来。

    北方秋天的夜晚是那种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愈发显得清冷无边。小美正胡思乱想着,李易推门进来了,伸手从口袋里掏出一枝玫瑰递给她说,你今天去看我了?那又何必呢?

    小美说不出话来。

    李易又说:“我前世就认识你,我找你找得好辛苦。我终于找到你时,可是我们又将错开今生。我要走了,再不看看你,就没有机会了。”

    小美看他的脸,没有半分的血色,但很真诚,就怯声问他:“你要去哪里?”

    他说:“去很远的地方,可惜不能带上你。”他这样说着,声音就越来越远。

    小美坐在沙发上,觉得自己像做了一个梦似的,回头看了一眼瓶子里的三枝玫瑰,花瓣竟然变得惨白,没有一点颜色。

    隔天,她去老板娘那儿吃早点,老板娘神秘兮兮地说:“听说李易是前天晚上咽气的,他好像有什么没了的心事,不肯咽下最后一口气,所以很痛苦,真是可怜呢。”

    小美不语,心里想:“是了,那晚他就是来跟我道别的。”

    ……

    小美是在朋友们一片呼喊声中醒过来的,朋友灌她凉水,掐她人中,好不容易把她弄醒,说她可能是中暑晕过去了,她只是傻笑。本想把刚才昏迷中的事情讲给朋友听,可是又怕大家不信,只好作罢。

    小美伸开手,手心里还握着一块玻璃球的碎片,在她的掌心里,被阳光一照,折射出七彩的光。

    41325  2020-07-26  鬼故事
  • 盲婚

    网友投稿
    唉呦喂注册会员
    唉呦喂

    卢定军拎着画箱按响了别墅的门。一个衣着朴素的女孩打开门,卢定军以为她是小保姆。女孩脸上没有一丝笑,令卢定军有些诧异。

    卢定军是个墙饰工作者,大学老师张文冬要把新买的别墅围墙装饰一下,当下就想到了自己的学生。张老师走出来,热情地招呼卢定军,却突然冷漠地对女孩说:“还不快去倒茶!”

    女孩低下头,赶紧走了。卢定军惊讶,张老师一向温文尔雅,是个极有修养的人,为什么会对小保姆态度恶劣?跟着老师走进书房,卢定军铺开图纸和他一起讨论围墙的色彩。片刻之后,老师突然大声喊:“茶还没好?怎么这么笨手笨脚?”

    女孩一路小跑着进来了,茶壶里的水差点儿溅出来。将茶放到桌上,女孩低眉顺目地站到一边。卢定军想劝老师,没必要对小保姆这么刻薄的。可是,老师突然皱起眉,不耐烦地朝女孩挥手:“还不快走?”

    女孩又是一路小跑着离开了。老师深深地叹了口气:“这是我女儿,叫小芯。”

    卢定军愣住了。他知道老师有个独生女儿,却不知道,老师为什么这么厌恶她?老师似乎知道他要发问,摆摆手,说:“记住,一定不要对她好。不要朝她笑。”

    卢定军疑惑不解。吃过午饭,他去画墙饰,小芯走过来帮忙。她替卢定军递刷子,送颜料,却不说话。卢定军画得累了,坐下休息时,看小芯倚着墙打盹儿,便给小芯画了张素描。素描纸上的小芯极为美丽,可鼻尖沾着白颜料,脸上涂着红粉,看上去十分滑稽。小芯只打了个小盹儿就醒了过来,卢定军把画递给小芯,小芯瞄了一眼,眼睛里露出惊喜的光。可也只是一刹那,她的泪水就滚滚而落。卢定军有点儿不知所措,突然间很想抱抱她。

    但是,没等他伸出手,小芯突然起身狂奔。她不停地跑,那样子就像受惊的小鹿。老师看到,大声叫卢定军拦住小芯,强行按在椅子上。老师手里拿着针筒过来,对着小芯就是一针。

    小芯终于安静了下来。卢定军怔怔地看着老师喘着粗气,问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老师叹了口气,说:“我女儿有病,已经十多年了。她每天只能生活在痛苦中,不能承受别人的关心和照顾。因为,一开心,她就要跑个不停,如果不注射镇静剂就会一直跑到死。”

    卢定军愕然。还有这么奇怪的病?他问这病难道没有办法治?

    老师点点头,接着说:“我带着她去很多医院检查过,根本查不出病因。没有办法,只好硬着心肠残忍地对她。因为她的病,妻子死后我一直没有再婚。”卢定军默默地看着老师,终于明白他的脸上为什么总有一股忧郁了。原来,是因为女儿。

    卢定军在小芯家画了一个月的墙饰。这一个月,每每看到小芯不停地忙碌,不停地遭遇冷脸,他都从心底感到几分心痛。墙饰画完,小芯帮卢定军收拾东西,送他出门。看着小芯清澈却忧伤的目光,卢定军再次萌发不可遏制的冲动,他想抱抱她,安慰她,照顾她。

    回到家,卢定军上网查找资料。小芯到底得的是一种什么病?

    一个名叫“火焰”的网友发来帖子,说自己的父亲刘立德有一种怪病,不能容忍别人对他好。只要一对他好,他马上口吐白沫,跌倒在地。所以,不管是家里的人还是街上的人,都对他冷眼相看,说话便带着斥责。现在父亲老了,他感觉自己很不孝,可又没有别的办法。

    卢定军看罢,马上发短信过去联系。片刻之后,对方回复了短消息,“火焰”说父亲近年的病越来越严重了。

    放下电话,卢定军在屋子里接连走了好几圈。突然,他停住脚步盯着墙上一幅山水画。这是在山区支教的同学寄来的,跟卢定军讲过一些当地的风俗,也许,他可以带着小芯去试试?

    当卢定军再次拜访小芯的家,向老师和盘托出自己的计划,张老师吃了一惊:“你,你想娶小芯?”

    卢定军面红耳赤,告诉老师,听同学说,蒙东有盲婚风俗,就是新婚那天,要把新娘和新郎关在一间陌生的房间一整夜,两人牵手走过一段黑暗的路程,之后就可以脱胎换骨。当地人有疯傻痴呆的,在盲婚之后,听说有治好的。

    卢定军只讲了前半段,后半部分没说出来,凡是经过盲婚的,都要一生一世做夫妻。不过,卢定军自己倒是考虑清楚了,如果小芯和老师同意,他真心实意地想娶小芯。张老师叹了口气,说如果他和小芯在一起,以后的日子会非常艰难,对自己深爱的人不得不冷酷有加,对自己也是个折磨。

    卢定军点点头,说他已经考虑得很清楚。张老师叫过女儿,说卢定军要带她去一个地方,明天就收拾行李。

    坐了两天的车,一路颠簸,卢定军带着小芯到达蒙东。路上,尽管卢定军再三告诫自己不要对小芯好,但还是差点儿发生意外。半夜,小芯坐得困倦,卢定军看她像是睡着了,小心地为她盖上自己的衣服,还为她扇着蚊子。可不过两分钟,小芯突然发狂,大声喊叫着,要从车窗跳下去。卢定军吓坏了,赶紧叫周围的人死死地按住她,为她注射了镇定剂。

    看着小芯沉沉睡去,卢定军惊出了一身冷汗。

    支教的大学同学回城了,但他已经联系了村支书招待卢定军和小芯。怕小芯跟人接触,卢定军为她戴了顶宽帽,还戴了厚厚的面纱。村支书将他们领到了村口一个老太家。老太看上去很和善,支书和她说了几句方言便离开了。

    老太招待他们吃过晚饭,将一间厢房收拾好给他们住。卢定军想询问什么时候进入盲婚?可老太似乎听不懂普通话,微笑不语。无奈,卢定军想着先睡一晚,其余的事明天再说。

    躺在床上,卢定军想着同学曾跟他讲起的事,心生忐忑。盲婚,真的灵验吗?

    不知想了多久,卢定军迷迷糊糊睡着了。可能是太累了,他竟然一觉睡到了大天亮。听到外面的鸡叫,卢定军翻身起床,突然看到屋角的竹床空荡荡的,小芯不见了。卢定军很担心,披好衣服就往外走。刚走到桌边,就看到一张字条:

    灵泉县寿唐镇磷肥厂

    小芯

    这是什么意思?灵泉县在哪儿?拿出手机输入灵泉县搜索,灵泉县竟在千里之外的山西。

    卢定军飞速出门,老太正在门口喂鸡。她告诉卢定军,小芯早早就走了,说去办一件急事。卢定军听罢吓了一跳,直接跑到村口。那儿每天都有几趟进出村子的摩的。一个摩的司机说,戴面纱的女孩三个多小时前就出了山。

    卢定军急火攻心,当下雇摩的去汽车站。然后租了车,直奔城里的火车站,再倒车去灵泉县。一路上,卢定军不停地拨打着小芯的手机,可是,他听到的始终都是: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第三天的凌晨,卢定军终于赶到了寿唐镇。叫了出租车,直奔磷肥厂,出租车司机开着车,好奇地问他为什么要去那个地方?曾经红火过的磷肥厂现在已经是废墟,听说,那地方很邪性,闹鬼。

    卢定军的心一沉,闹鬼?小芯,为什么要来一个闹鬼的地方?

    凌晨两点钟,出租车停在一片黑乎乎的废弃厂房前。卢定军下了车,朝着废墟飞奔而去。借着手机微弱的电光,他边跑边大声喊:“小芯,小芯──”

    地上到处都是碎砖乱瓦,他一连跌了几个跟头。站在厂房中央,看着四周的十几间房子,卢定军一时不知道该去哪儿。

    就在这时,卢定军突然听到远处传来微弱的呻吟声。卢定军不顾一切地跑过去,一直跑到一扇厚重的木门前。推开门,微弱的光亮中,小芯被绑在一根铁管子上,她的身边站着一个约摸七八岁的小女孩。卢定军一把抓住小女孩,小女孩转过头,他顿时惊得魂飞魄散。女孩的头,竟然是个骷髅!小女孩吃吃笑着:“一命换一命,你留下,她离开。要不,你离开,她留下。”

    卢定军毛发倒竖,咬咬牙,说:“我留下。”

    小女孩又发出格外诡异的笑声:“好啊,你留下。”

    卢定军微笑着看小芯,说:“我爱你。”只这一句,小芯泪流满面。可随即,被解开绳子的她疯狂地奔跑出门。卢定军知道,她会越跑越远,一直不停地跑下去。他祈祷,一定要碰到好心人拦住她……卢定军努力不去看那骷髅女孩,女孩似乎想起了什么,喃喃地说:“还有个伯伯,他也该来了。”果然,不过两分钟,有人踉踉跄跄地进门。那是个老人,只见他形容枯槁,眉头一粒硕大黑痣,手里拿着一个花帽。一进门他就看到了骷髅,不禁声泪俱下:“我,我来偿命了。”

    卢定军吃了一惊,这个男人是谁?他感觉到好像什么东西用力推了自己一掌,顿时昏了过去……

    当卢定军醒来,发现自己躺在床上。身边,小芯仍在熟睡。见卢定军醒来,老太笑了,她的声音十分迟缓:“你们昨晚过了盲婚,善恶有报,一切都了结了。”

    昨晚过了盲婚?卢定军大惑不解。他发现他们仍然睡在先前的房子里,只是地上摆着许多排出奇怪图案的小石头,而石头中间围着几个草人。难道,他所经历的一切,竟没有发生过?

    “盲婚,解开心结,一生一世不会分离。”老太依旧笑容满面。

    这时,小芯也醒了过来。她呆呆地看着卢定军,突然间,她趴到卢定军肩上哭了起来。卢定军用力抱住她,小芯竟然没有再发狂地奔跑。小芯双手捂住脸,哭着说她都想起来了。13年前,她只有7岁,她去灵泉县的姨妈家串亲戚,和邻家的英子成为好朋友。某天,她们偷偷去已经停产的化肥厂玩捉迷藏,一个醉酒的男人冲进来,抱起英子就往里走。小芯藏在几袋化肥后面,听到英子哭喊着:“告诉我妈,告诉我妈──”

    小芯吓坏了,跌跌撞撞地跑回姨妈家,姨妈待她十分严厉,平时坚决不允许她跑到那么偏远的地方去玩,她害怕姨妈责骂,竟没有对任何人吐露英子的事。当晚,小芯发起了高烧,一直昏迷了好几天。被父亲接回城,小芯终于清醒过来,可她的脑子里一片空白,再也记不起英子的事。而英子,从此失踪……

    无疑,昨晚的骷髅就是英子了。而拿着花帽的那个,是凶手。

    清早,卢定军重重地谢过老太,和小芯一起去灵泉县。

    就在幻境中的那间房子,他们从烟道里找到了英子的尸体。凶手,卢定军已经大概猜到了是谁。他打电话给网友“火焰”,“火焰”沉痛地告诉卢定军,前两天父亲突发心脏病,去世了。卢定军问刘立德是否曾在灵泉县待过?“火焰”说父亲在那儿当过化肥厂的厂长。

    安葬了英子,卢定军牵着小芯的手。小芯仍然不习惯微笑,可是,当卢定军问她是否能嫁给自己时,他看到小芯笑了……

    935  2020-07-26  鬼故事
  • 站立的雨衣

    网友投稿
    唉呦喂注册会员
    唉呦喂

    上午还是艳阳高照,傍晚下班时雨却瓢泼而至。同事们撑着伞三三两两地走了。偌大的办公室只剩下吴光胜一人。他骑摩托车,没有雨衣他走不了。

    吴光胜批改完一批学生作业,屋外的秋雨仍势头不减,这个时候,吴光胜想到了刘玲。

    刘玲和他年龄相仿,都是前年来到这所学校上班的。校长夏定远说给吴光胜委以重任,连续两年让他执教高三,还带了一个班,做班主任。

    刘玲的嗓子和她人一样美,普通话说得又标准,被分到了学校团委主持广播室,工作很清闲,一天只有三个播音时段,早操、午间和放晚学之后,偶尔还插播学校的几则通知。闲着的刘玲如同一只花蝴蝶,成天在学校里飞来飞去,忙碌的吴光胜难得和她说上话。

    吴光胜对刘玲早已暗生情愫,可他面子薄,一直没敢主动表露。

    吴光胜从一楼的办公室向五楼迈去。一至四楼,是高一和高二年级的教室,五楼其实只有两间房,一间是刘玲的团委办公室,另一间就是广播站。两边的工作人员,都只有她一个。

    广播站的门是虚掩的,吴光胜随手一推,门就开了,门一开,扑面而来的是一张桌子,桌子上有部功放机,吴光胜在隐隐约约的光线中,突然看到屋里还站着一个人,不由得一哆嗦。

    “咦,你、你还没走?”吴光胜颤声问道。对方一动不动地沉默着。吴光胜情绪平静下来。如果刘玲没走,她应该开灯才对,怎么会不出声地站在那里呢。

    吴光胜摸索着找到电灯开关,啪的一声摁亮了。

    灯一亮,吴光胜不禁哑然失笑。这哪是什么人,却是一件厚厚的蓝雨衣。用衣架挂在窗户上方,模模糊糊看上去,倒是像极了一个人站在那里。

    吴光胜伸手取下了雨衣,心里一动,他把雨衣往身上一套,大小正合适:就像是专门为他准备的一样。

    穿上雨衣的吴光胜噌噌下了楼,直奔学校停车场而去。吴光胜骑上车,径直往家奔去。

    一路上,他不时地能闻到雨衣上的丝丝缕缕的香味,这让他有些悸动,雨衣肯定是刘玲的,她也一定穿过,上面还有她的体味呢。

    吃过晚饭之后,吴光胜准备给刘玲打个电话,把拿走雨衣的事儿和她说一声,以此为机会,和她聊一聊。谁知刘玲手机却关机了。

    第二天一早,吴光胜把雨衣放进了摩托车的后备厢里,准备还给刘玲。而在学校忙碌之后,他已经把雨衣的事给忘了。

    等到晚上放学、吴光胜猛地想起那件雨衣,于是他立刻上楼,却听到自己所在的办公室里有人说话,原来是两个同事在聊天。

    吴光胜不想被人知道自己上楼找刘玲,于是又坐到了自己的椅子上批改起作业来。

    一直改到了5时30分,有个同事的手机响了,他对着手机嗯了几句,然后向另一个同事说订在金宝酒店,走吧。两人邀吴光胜一道去吃饭,原来有个学生家长请客。吴光胜连连摆手,说不了不了。他们一走,吴光胜就把雨衣一夹,直奔五楼而去。

    团委的门还是关着,广播室的门还是虚掩在那里。吴光胜伸手推门,大吃一惊,这次屋里真的站了一个人,一动不动的人。

    “刘、刘玲?”吴光胜叫道。

    那人不吭声。

    吴光胜大着胆子开了灯,让他目瞪口呆,窗边居然又是件雨衣。大小,颜色,和他手中的一模一样,只不过是新的罢了。

    吴光胜根本想不出这里面的玄机。他把手中的雨衣往窗户的栏杆上一挂,匆匆地走了。

    吴光胜觉得这一次借雨衣的事没做好。拿走了刘玲的雨衣,就该及时地告诉她。现在人家买了件新的,再解释已经不合适了。

    这天下班后,吴光胜又一次没有回家。他决定再去广播室看看。

    广播室这一次被锁上了。

    吴光胜忽然大起了胆子,他是教物理的,精通锁的奥秘,三下两下,就捅开了广播室那把暗锁。窗户边依然挂着那件旧雨衣。

    吴光胜走到了窗户边,外面不远处是一幢住宅小区,高耸逼人,从这边的五楼看那边楼顶,还需要仰视才成。吴光胜默默地看着,心里忽然有种揪心的疼痛。他知道那个小区里有一个人,很有可能和雨衣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他打开灯又推开窗户,长长地叹了口气。

    就在吴光胜准备离开时,外面又下起了雨,他想也没想,就把那件雨衣穿好,帽子也戴到了头上,然后向楼下走去。

    吴光胜刚刚走到停车棚那里,一个女人从僻静处窜了出来,扬起了手中寒光闪闪的匕首:“你这个不要脸的臭婊子,你勾引人家丈夫,要不是那天我看到你那个广播室有两个人的身影,我还不知道我家那个死鬼死哪儿去了。”她叫骂着,匕首捅进了吴光胜的腰部。

    吴光胜到死都不知道在他们那所学校里,关于刘玲和校长夏定远关系不正常的议论早已沸沸扬扬,他们之间甚至不敢通电话不敢发手机短信,约会的方式恰恰就是吴光胜拿走的那件雨衣。因为夏定远家住学校对面小区的九楼,可以清楚地看到这边五楼广播室窗户。

    其实这两天,就在吴光胜借雨衣还雨衣的时候,夏定远和刘玲就在团委办公室里。

    等吴光胜把雨衣挂到广播室之后,广播室的窗户上已经有了两件雨衣。

    夏定远观看这边窗户,时间久了,他妻子也窥出了名堂,那晚她看向这边时,还以为夏定远和刘玲正肩并肩地向窗户外眺望呢。

    夏定远的妻子就在那一刹那间动了杀机,她要等屋里只有刘玲一个人时再来动手。吴光胜在这边一开灯,夏定远的妻子就误以为今晚是刘玲在里面。

    吴光胜被匕首刺中了肾不治而亡,夏定远的妻子自然也被逮捕。

    刘玲仍和夏定远在一起厮混,她要堵住人们的嘴,还是准备用老办法,在窗边挂雨衣,来约夏定远。

    这天入夜,刘玲从团委办公室这边的抽屉里,取出了一件雨衣,来到了广播室。门打开了,刘玲信步往里面走,突然,她看到窗户边有个人,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

    “你是谁?”刘玲颤声问道。

    “我,我是来还你雨衣的。”那个人幽幽地答逋。刘玲吓得魂飞魄散,软软地瘫在地上。

    夏定远哈哈大笑起来,“你真胆小,竟然吓成这样。”他开了灯,正要走过来扶刘玲,突然,他看到刚刚站着的窗户边,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一件雨衣。

    刘玲手里的雨衣,是新的;而那件,却是旧的,正散发着隐隐约约的香味。

    1054  2020-07-26  鬼故事
  • 梦回曹魏

    网友投稿
    唉呦喂注册会员
    唉呦喂

    曹雪娟爱好收藏和考古,她听说安丰乡西高穴发现了魏王曹操的墓,挺感兴趣,就背着行李来到了安丰乡。

    到达安丰乡天色已晚,曹雪娟准备找家旅店住下,突见天空闪过一道耀眼的亮光,一颗血红的火球迅速从天空落下,只听“砰”的一声大响,四处又归于沉寂。

    “陨石!”曹雪娟本能地嘁了出来,在发现亮光的瞬间,她本能地掏出手机拍了照,并快速向陨石落下的地方跑去。往前面跑了好几里地,也没见到那颗陨石。

    没找到陨石还倒罢了,最糟糕的是,曹雪娟是个路盲,一遇到复杂的地形,她就发晕。这不,在一个三岔路口前,她又分辨不清方向了,找不到回安丰乡的路了。她的心不由得收紧了,半夜三更的,若是遇到歹徒,就不妙了。

    真是越怕啥越有啥,正在她东张西望之际,许后突然传来了一个男人的声音:“小姐,你是不是迷路了?”

    曹雪娟吓了一跳,回头一看,身后站若一个英俊的帅哥,一双大眼忽闪忽闪的,像两颗发亮的黑宝石。曹雪娟只看了一眼,就害羞得低下了头。她觉得那男人的双眼有一股磁力,吸引着自己,她的心不由得“怦怦”跳了起来,怯生生地说:“是的。”

    帅哥指着中间那条路说:“那就是回安丰乡的路。”

    曹雪娟向他道了谢,转身就走。走了十几步,回头一看,发现帅哥紧紧地跟在自己身后。她的心又揪了起来。帅哥似乎看穿了她的心思,笑着解释说:“别怕,我不是坏人,这条路不太安全,我送你一程。”

    曹雪娟的心顿时温暖起来,她展颜一笑,接受了帅哥的好意。两人边走边聊,曹雪娟知道帅哥叫赵春国,是个医生,他是出诊回来路过这的。两人说笑着,很快就到了安丰乡,曹雪娟向赵春国道了谢,然后找了家旅馆住了下来。

    第二天,曹雪娟就四处打听陨石的消息。可大家都说没看到,也没听到什么响动。她不由得怀疑起来,莫非自己看花了眼,根本就没有什么“天外来客”。她掏出手机,找到昨夜拍的照片,照片上清晰地显示出陨星划破天空的痕迹。看来,昨夜确实有“天外来客”落到此处,她又信心百倍地在小镇上寻访起来。

    转了一上午,也没得到陨石的消息。她想回旅馆,却发现钱和手机全被小偷掏走了。她四处望望,又找不到旅馆的路了。人急智生,她突然想起来自己记得那家旅馆的电话号码,自己的背包还在旅馆里放着,何不打个电话,让旅馆派人来接自己呢。她想找个地方打电话,可没人愿意让她打免费电话。

    正着急呢,身后有个人说:“小姐,我有手机可以借你用一一下。”曹雪娟觉得声音有点耳熟,回头一看,却是帅哥赵春同。

    赵春国一见是她,也笑了起来,说下班经过这里,正好碰到她要打电话。曹雪娟惊喜万分,忙把自己的处境告诉了他。赵春国说:“我是小镇的活地图,你要去哪,我领你去。”曹雪娟就把住处告诉了他,赵春国领着她回到了旅馆。

    从那以后,赵春国的影子就印在了曹雪娟的心上,两人交往了一个星期后,曹雪娟约赵春国到旅馆外面的小花园,含蓄地说:“赵大哥,我要是在小镇住一辈子,你能永远当我的活地图吗?”赵春国迟疑了一下,吞吞吐吐地说:“雪娟妹,我们认识得太晚了,我这张地图已被另一个女人定购了。”曹雪娟一听,顿时心灰意冷,哭着跑回了旅馆。她决定明天去看曹操墓,然后离开这个伤心地。

    翌日一早,曹雪娟就到西高穴去看曹操墓,可是曹操墓并没有对外开放,她白跑了一趟。回到安丰,郁闷之极的曹雪娟就到街上闲逛。在一个老头儿摆的地摊上发现了一幅画,画的是一块红石头。石头上坑坑洼洼的,隐约地显出一幅古城图。曹雪娟一眼就认出那画上的石头是块陨石。

    她指着石头问:“大爷,这画上的石头您有吗?”老头儿呵呵笑着说:“石头在一个年轻人手中。”曹雪娟急急地问:“他在哪里?”老头儿却不回答,反而笑着问:“姑娘,这幅画你买不买?”曹雪娟这才明白过来,忙掏出钱说:“买,我买。”老头儿见生意成交,就给她写了一个地址:走大堤,见冬青,左转弯,第一家。

    曹雪娟按着老头儿的指引,在大堤上看到一排冬青树,往左一拐,看到了一个古色古香的小院,院内有一个瘦削的年轻人,曹雪娟觉得他有点面熟,一时却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年轻人一见她,大叫着说:“曹玉,我可等到你了。”说着,一把拉过曹雪娟,不顾她的反抗,就狠狠地吻了上去。不明不白地被一个陌生男人占了便宜,曹雪娟差点没儿气晕过去,她狠狠地煽了年轻人一巴掌,骂了句:“流氓!”然后扭头就跑了出去。

    跑到大堤上,天色突暗,一颗耀眼的陨星划破天际,迅速落在了地面上。这回,曹雪娟看得分明,那颗陨星正好落在年轻人的小院内。她迟疑了一下,在地上找根木棒,又回到小院内。

    小院里不知何时已亮起了灯,年轻人正拿着一块火红的石头在看。曹雪娟冲他喊了一声:“嗨,那块陨石能让我看看吗?”年轻人闻言抬起了头,看到曹雪娟两眼放光地说:“曹玉,你怎么忘记我的名字了,我不叫流氓,我叫赵明。”说着,把手中的陨石递给了曹雪娟,曹雪娟低头一看,发现陨石上果然有一幅地形图,地形图上有城镇有人物。看着看着,曹雪娟突然觉得那块陨石有很强的吸引力,自己越来越小,越来越轻,最后竟然晕了过去。

    醒来时,她发现自己竟然躺在一个象牙床上。四周站满了人,都在嘤嘤哭泣着。这时,一个威武的男子擦了擦眼角的泪水说:“大家别哭了,玉儿已经死了,再哭也没用,赶快出殡吧。”大家就忙碌起来,有的抬手,有的抬脚,把曹雪娟硬往一个棺材里装,曹雪娟大骇,她这才明白自己竟然被那块陨石吸到了前世,变成了魏王的女儿曹玉。现在曹玉死了,魏王要把她葬掉,这一埋,自己就是没死也玩完了。她开始拼命地挣扎,却无济于事。手脚好像不是自己的,一点儿也动弹不了,结果还是被人装进了棺材里。

    棺材行到大街上,被一个背着药箱的年轻人拦住了,他跪在地上说:“魏王,我有办法让小姐活过来,不过,你要把小姐许我为妻。”那个被称为魏王的人正是曹操,他沉吟了一下说:“好,赵明,只要你有本事把小姐救活,我就应允这门亲事。”赵明就让人把棺材打开,然后抱着曹玉进了一个暗室,在暗室里,他不但压着曹玉的胸部猛按,还进行了嘴对嘴的亲吻。曹玉其实并没有真死,只是大脑一时缺氧,处于假死状态。现在被赵明又亲又摸的,又羞又气,猛地坐了起来。她问赵明怎么知道自己没有真死。赵明说,死人的血都是暗红色的,我发现你流的血却是鲜红的,所以才断定你没死。曹玉低头一看,这才发现自己的手指不知划到了什么,这会儿还在滴血,可能这血顺着棺材流到地面上后,被赵明发现了,救了自己一命。

    有人赶忙禀报给曹操,说小姐活过来了。曹操立刻把曹玉抬回了王府,对赵明的婚事却不管不问。其实曹操压根就没看上赵明这个王府的小郎中,他要把女儿许配给一个大将军,好让将军心甘情愿地为自己卖命。

    那个大将军又黑又丑,曹玉只见一面,就恶心得想吐。她心里只想着赵明,那时,男女授受不亲,自己一个黄花大闺女被一个男人又搂又抱的,除了他还能嫁谁啊!所以,她极力反对,说这辈子非赵明不嫁,为这事,父女俩闹得非常僵。

    僵持到最后,曹操说:“玉儿,这样吧,你从小就患有路盲症,我把你放在城当中,那里道路错综复杂,但最后都归到两个屋子内,一个屋内是赵明,另一个屋内是大将军,听天由命吧。”

    曹玉无可奈何,只得点头应允。赵明听到消息后,就偷偷地前来见她,送给她一个火红的陨石,陨石上有他家的地址,是一句顺口溜:走大堤,见冬青,左转弯,第一家。曹玉对赵明说:“我生是你的人,死是你的鬼。今生若是不成双,来世也得做鸳鸯。”没想到,他们的话被丫环听到了,禀报给了魏王。魏王大怒,就派人把赵明杀死了。

    到了择亲那天,曹玉拿着陨石,凭着那个路引找到了赵明家。见到的却是赵明的尸体。她悲伤之极,一头撞向门柱,一阵剧痛传来,曹玉大叫一声晕了过去。

    等她悠悠醒来,发现自己又回到了现代,手里拿着一块火红的陨石,面前哪有什么古院,却是一座长满荒草的坟墓,坟墓的墓碑露出一角一上面写着:赵明之墓。

    曹雪娟大骇,那个赵明原来竟然是个鬼魂。不由得害怕起来,扭头就跑。

    跑着跑着,又见到了一个大堤,大堤上也有一排冬青树,曹雪娟身不由己地走了过去,左转弯,敲开第一家的门,开门的却是赵春国。他一见曹雪娟手里的那块红石头,就忘情地说:“曹玉,我可等到你了。”

    曹雪娟一头扑进赵春国的怀里,举起那块火红的陨石。

    981  2020-07-26  鬼故事
4 5 6 7 8 共 18 页,跳至

合作伙伴

更多 »
  • 暂无链接内容

关于我们 联系我们 免责声明 积分获取 SiteMap 哈哈谷所有作品均为会员提供或网上搜集,版权归原作者所有,如需商业用途或转载请与原作者联系。

© 2003-2022 Hahagu.com All Rights Reserved. 冀ICP备15003041号-2 所提供的内容仅供观摩学习交流之用,请勿用作商业用途!如有侵权,请及时 联系我们 删除。

欢迎回来哈哈谷! ×
  • 使用第三方账号登录哈哈谷:
意见反馈
↖内容投诉×
你认为这篇内容有什么问题?